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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第6部分阅读

颠覆笑傲江湖作者:未知 2017-01-18 10:29
    这岳不群虽说行止有些做作,未必便是天生小人,这里装腔作势的武林中人难道还少了么?华山剑气二宗昔年决战,他不过是个少年人,华山元气大伤,岳不群做了掌门时,手下却只有师妹一人,外要应付武林中的同道,以免弱了华山的名头,内里还要防备剑宗的人卷土重来,那是多大的责任和压力?

    面对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若不是他机警善变会做人,现在华山派怕已亡了。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华山的威名和君子剑的威望,才刚刚收了一个徒儿,左冷禅又塞了个几十岁的家伙带师学艺当内奸,岳不群发现真相为了自保却不敢声张,心里也够堵得上了。

    只怕他后来这么追求力量,便是重重压力下导致心理变态,才对辟邪剑谱起了贪心,人啊,一步错,步步错,等他感到已经无法回头时,便只有孤注一掷了。

    可是,现在“辟邪剑谱”的下落不是令狐冲知道,而是换成了自已,若是岳不群得不到“辟邪剑谱”,会不会到死都仍然做他的‘君子剑’呢?

    吴天德心中闪念,神色便有些恍惚,岳不群极是乖觉,见他不欲攀谈,便再客套两句,告辞离去,那岳灵珊走在后面,乘父亲不注意,向吴天德俏皮地一笑,嫣然道:“吴将军骂那老道士时真是威风八面,回去说与大师哥听,他一定好笑”。

    吴天德呵呵一笑,看见他们出了院门,旁边有一伙人也正走出,全是一袭灰缁,头戴尼帽,正是恒山群尼,猛地想起一件要紧事来,忍不住一声惨叫:“仪琳妹妹,你不要走哇……!”

    第二卷 初涉江湖 第16章 笑傲江湖曲

    吴天德一声大叫,定逸以下这许多尼姑听了都是惊诧不已,感觉不伦不类。仪琳见了诸同门古怪的眼神,羞得素面粉红。

    吴天德可不在意,让他叫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声仪琳师傅,他才觉得怪异呢。抢上前去刚要和仪琳说话,定逸师太身形一晃,拦在面前,稽首道:“将军有何吩咐”。她身材高大,一双浓眉大眼,眼神中满是戒备、警惕之意,好象吴天德要拐了她的小徒弟私奔一样,弄得吴天德好一阵尴尬。

    吴天德刚才指手划脚,现在站在个老尼姑的面前却全没了气势,畏缩了一下,讪讪地道:“这个……这个……”,脑中飞快地想道:“他奶奶的,仪琳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不戒是她的父亲?要是不知道可不能胡乱开口啊,而且也不能直接告诉她,她的老子想让自已当女婿,给自已喂了毒药啊”。

    心中一急,语气就有点结结巴巴的:“啊,我……我是想……想送送……送送诸位,啊哈哈哈……”。毫无营养的笑声中,定逸师太横眉、拂袖,带着众弟子大踏步走了。小仪琳只偷偷回头瞅了他一眼,神情间满是歉疚的表情。

    吴天德恨恨地望着绝尘而去的定逸,心想:拷,实在不行就去一趟恒山好了。反正前辈子光掂大勺了,什么风景区也没去过。现在到了衡山,回头再去恒山,五岳逛够了再去黑木崖观光。

    心中想着,转过身来,只见刘正风领着一妻一妾、儿子女儿、门下弟子们忽拉拉冲上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顿觉一阵头痛。

    曲终人散,世界终于安静了。

    刘府后园,好大一片桃花林。这里清流绕廊、曲廊环抱,楼台亭榭,掩映其间。曲洋、刘正风伴着吴天德,坐在亭中,佳肴美酒,相谈甚欢。

    吴天德道:“曲、刘二位前辈,因音乐而结识,彼此肝胆相照,颇有古豪侠之风,现在这样的真英雄、真豪杰已经越来越少了”。

    曲洋呵呵笑道:“小兄弟,曲某闯荡江湖一生,识人多矣,想不到这回可走了眼了。回雁楼上见你一身内功,已臻化境,以为定是一位游戏风尘的奇侠,想不到小兄弟却是朝廷的五品高官。今日嵩山派有备而来,我本隐在暗处,只想若事不可为,大不了与刘贤弟同生共死便是。若不是小兄弟插手相助,我与刘贤弟此刻已共赴黄泉了”。

    吴天德道:“阴差阳错,我当这官儿也当得莫名其妙。两位前辈不嫌弃我是个混迹官场的俗人么?”

    刘正风叹道:“经过今日之事,刘某才算看得明白,什么黑白正邪,正的未必不邪,邪的未必不正,做人但求无愧于心,什么身份又算什么?”

    曲洋抚掌道:“正是这话,我与刘老弟醉心音律,创下一曲,今日于小兄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就请小兄弟品鉴一番,以助酒兴”。一提音乐,刘正风也是双眸一亮,两人兴冲冲去取琴箫。

    吴天德心中大喜,二人要演奏的便是千年以来,只闻其名、不闻其声的《笑傲江湖曲》么?这可是真正的原创演唱,而自已便是唯一的特邀佳宾呀。

    只见曲洋将酒菜移开一些,取过七弦古琴,铮铮调拭几声,与刘正风相视而笑。琴声一起,曲调甚是优雅,继而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琴声清幽,箫声柔和,更是动人。琴箫之音,配合得极是合谐,听得吴天德心旷神怡。

    琴音渐渐高亢,而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琴音中隐隐现出铿锵杀伐之意,箫声仍是温雅婉转,但曲调却紧紧相随。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琴箫配合逾加默契,起伏叠荡,形影相随,曲音渐隐,终至微不可闻,但听者耳中,似乎犹有余音袅袅不绝。

    曲尽,刘正风与曲洋抚掌大笑,不喜饮酒的吴天德听了如此高超的演奏,也兴奋得饮了一盅美酒,大声赞叹。

    曲洋笑道:“小兄弟,这首‘笑隐江湖曲’,自我兄弟二人创作以来,还是头一次在人前演奏,你觉得此曲如何?”。

    吴天德一窒,半晌才愕然道:“什……么?曲前辈这首曲子叫……叫‘’笑隐江湖曲‘?”。

    刘正风道:“正是,我与曲兄厌倦了江湖恩怨,一心想着避世隐居,不再过那腥风血雨的争斗打杀日子,是以创出这首‘笑隐江湖曲’,小兄弟觉得如何?”

    吴天德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这个笑话可闹得大了,他喃喃地道:“‘笑隐江湖曲’?不是‘笑傲江湖曲’么?”

    曲洋抚须笑道:“笑傲江湖么?哈哈哈,好豪迈的壮志,只有你这种少年英雄才能用多姿多彩的人生谱写这么一曲笑傲江湖吧?老夫老矣,早已没有那种雄心壮志了”。

    吴天德失声道:“不是吧?难道金老年纪大了,记错了不成?这世上竟不曾有过‘笑傲江湖曲’么?”。

    曲洋一愣道:“金老是何方高人?莫非这世上还另有一首‘笑傲江湖’之曲么?”吴天德吱吱唔唔地道:“哦,金老……金老乃是隐居世外的一位绝顶高人,小子有幸听他提起过一首‘笑傲江湖’之曲”。

    提起音乐,刘正风也是兴致勃勃,说道:“既有此曲,吴将军不妨演奏来听听,让我二人也聆听一下这位高人赏识的曲子”。

    吴天德苦笑,自已只是随口搪塞,去哪儿寻这么一首曲子?想来想去,只好拿许冠杰那首‘笑傲江湖’充数了,他站起身,走到柱旁,忽然以手击柱,打着拍子,开口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曲、刘二人初时听他说是曲子,只当也是一首琴曲,不料吴天德忽然以手击拍,开口唱出一首歌来,都是心中一奇,只觉这曲子起伏转折、演奏技艺虽不高超,可那苍凉、豪迈的意境却是令人热血沸腾,回味无穷。

    听他唱完半阙,两人已知其中曲调,立即抚琴按箫,应和起来,这一曲唱得荡气回肠,连吴天德自已都融入进那风雨飘摇的江湖梦境中去。

    一曲唱罢,曲、刘二人闭目回味起来,好半晌,曲洋才叹道:“我二人目高于顶,自以为曲艺已臻化境,这位高人却化繁为简,真是大巧不工,曲自天然啊”。

    他徐徐道:“此曲之高超处,在于那曲中意境,这曲不比我与刘贤弟曲子孤芳自赏、怡然自得,此曲应由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临海观潮,高声唱来,方得其趣,当今世上,只有此曲当得起‘笑傲江湖’之名了。”这赞誉之中已隐含一位古人,只是吴天德却懵然不知,心中想道:后世资讯发达,有些才能的人都能出人头地。那黄先生千万人里挑选出来的人物,他创的歌曲,自然不差。只是没想到这笑傲江湖曲的由来,竟是如此这般,当真是莫名其妙已极。

    刘正风也赞叹道:“听了如此天籁之音,真是让人心中热血奔涌,只可惜,刘某一身豪气现在已消磨殆尽。唉,嵩山剑派苦苦相逼,其余同门袖手旁观,就连我衡山唯一的师兄弟,我的掌门大师兄也对我不闻不问,实是令人心寒”。

    莫大先生?吴天德心中一动,五岳剑派中最深藏不露,且具大智慧的便是这位衡山莫大先生了。吴天德摇了摇头,对刘正风道:“刘前辈此言差矣,旁的人我不知道,莫大先生虽是一向与你不相来往,但若是知道今日嵩山派欲对你不利,他决不会坐视不理。

    刘正风哈哈一笑,道:“吴老弟有所不知,我师兄弟向来不合,师兄武功又平庸无奇,近年来对我猜忌日深,我金盆洗手固然是想和曲兄退出武林,其实也是向师兄明志,正风并不在意衡山掌门的位子”。

    吴天德哈哈大笑,道:“刘前辈,不是吴某多嘴,令师兄大你二十余岁,性情又好静孤僻。而你交游广阔,家大业大,莫大先生自然不愿登门烦扰。至于莫大先生的武功,五岳剑派当中,只有嵩山左冷禅比他略高一筹,他又怎会担心你夺了他掌门位子?”

    刘正风大吃一惊,齐声道:“甚么?你……你……,我师兄武功如此高明?”言下颇为不信。吴天德自知失言,干笑两声道:“这……这也是我曾听那位隐居世外的高人金老先生亲口所说,他老人家目光如炬,绝不会说错的”。

    刘正风与曲洋互视一眼,神色之间仍是不信,吴天德又道:“别看莫大先生平日里与你不甚来往,你金盆洗手,他也不愿参加。但今日嵩山剑派欺到你的头上来,莫大先生只要得到消息,一定会赶来援手。”

    吴天德又想起原著中莫大先生杀死费彬的事来,道:“若是你今日命丧嵩山派手中,就算明里不可与嵩山派为敌,莫大先生也会寻机替你报仇。所谓血浓于水,便是如此了”。

    吴天德话音一落,桃花深处忽地幽幽咽咽想起一段胡琴声来,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刘正风和曲洋一起站起身来,刘正风已脱口叫道:“师兄?”

    幽幽琴声一转,奏出一段古僻琴曲来,曲、刘二人都是曲中大家,一听便知是“高山流水”。刘正风心想:师兄一向喜拉俚曲,不登高雅,今日怎么奏出这段‘高山流水’来?猛地心中灵光一闪:啊,师兄这是奏给吴天德听了,师兄竟将他引为知已,莫非吴将军所说,竟是真的?

    可惜吴天德可不懂得‘高山流山’的曲调,莫大先生这番心意可算是对牛弹琴了。吴天德听见刘正风说话,心想:“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到了?,忙向琴音响处拱手道:”莫大先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琴音渐近,一个骨瘦如柴、双肩耸起的佝偻老人,拉着胡琴,自桃花林中漫步走来。吴天德见了心中一叹:这衡山派上一代掌门挑选弟子还真是不拘一格,这徒弟们一个比一个长得有特点。

    只见莫大脚下无声,缓步走近,刘正风已俯下腰去,恭声道:“刘正风见过师兄”。

    莫大先生却不理他,犹自拉着胡琴,行至亭旁怪石绿蔓处,忽地琴声一顿,寒光陡闪,手中已多出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插入茂密的叶蔓当中。

    长剑刺入,顿时一条人影冲天跃起,凌空一跃,反掌拍向莫大先生后背。莫大先生头也不回,细长如小儿手指的长剑嗖地一抖,反腕刺向身后,出招快极,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曲洋、刘正风、莫天德等人都未料到近在咫尺居然隐藏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吴天德定睛一看,那人身法虽灵活如鬼魅,可是身材胖大、硕大一颗光头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正是不戒和尚。

    不戒料想不到莫大先生变招如此之快,大骇之下,急向后跃,可是莫大先生如附骨蛆,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他周围穿来插去,只逼得不戒飞身急跃,连换了六七种身法,竟是躲闪不开。

    这大和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幻莫测、犹如鬼魅的剑术,自已学的半吊子的‘回声谷’阴魂不散身法竟然避他不开。旁边三人看得险象环生,无不心惊神眩。刘正风和莫大先生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师兄弟,今日见了师兄的功夫,才相信吴天德所言不假,师兄的剑术竟一精至斯。

    不戒被莫大利剑缠住,气得大呼小叫,他的身法如果说是形同鬼魅,莫大先生的剑法就是索鬼令牌,那一把极细的剑刃,迎风一吹,都会摇头,这样的软剑,剑上的功夫真要极高才行。这样的软剑,出手飘忽不定,手腕一振,不需变招,就可以临敌变化,剑招之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在难以分清。

    两人的搏斗兔起雀落,牵动树上花枝,一时满天花瓣飞舞,落英纷纷。漫天花雨中,那柄剑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戒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姓吴的小子,还不快来救你丈人”。

    吴天德面对着曲洋和刘正风惊诧的眼神不禁苦笑不已,只好走出亭去向莫大先生施礼道:“莫大先生,这位……这是是一位极相熟的朋友,还请前辈住手”。

    莫大先生听说不是欲行不轨的暗探,身形一住,刷地一下,细长的利剑又插入琴柄中,转身向亭中走来。不戒怒气冲冲跟在后面,看着前边佝偻着身子的莫大先生,实在不信这痨病鬼的老家伙一身剑术如此骇人。

    三人将这二人让至亭中,又是一阵寒喧。原来不戒那日虽要吴天德保护女儿来衡山,心中想想着实放心不下,自已便暗中跟了下来,今日见仪琳要和师父回山了,吴天德却没有跟出来,心中大怒,于是跑来刘府,想要看看这未来女婿是不是看上刘府有钱,要嫌贫爱富了。

    吴天德正为东去福建、北上恒山发愁,见了他心中大喜,连忙讨要解药。莫大先生和刘正风、曲洋听二人争执,渐渐明白事情经过,听说和尚来为尼姑女儿抓老公,都是不禁莞尔。

    吴天德看今日反正已经露了军官身份,干脆直说要去福建办差,实在耽误不得,恳求不戒把解药给他。

    不戒知道了他的去处,又知道他并没有嫌贫爱富,心中欢喜,想想既然他有官家的身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女儿已经踏上回程,不去跟着点着实不放心,便瞪着牛眼道:“我哪有甚么定时的毒药,喂你吃的不过是普通的祛寒去热的药丸,我要去保护仪琳回山,你去福建办完公差早早来恒山迎亲,不然我一定打上门去,抓了你小子剃了光头去陪我的宝贝琳儿念经”。

    送走了不戒大师,吴天德的一颗心也放到肚中。今日若不是莫大先生一搅,自已还要蒙在鼓中,整日担心毒药发作呢。四人亭中坐定,莫大师兄弟一向不甚往来,一时对坐无言。

    吴天德看看冷场,忙向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是来参加刘前辈的金盆洗手大会的么?”。莫大先生眼皮子一翻,盯了刘正风一眼,淡淡地道:“洗得什么手?莫大生性懒散,疏于管理本门中事,迄今不曾收过一个徒弟。若不是有正风支撑,衡山派早已名存实亡,我怎能由得左冷禅一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毁了我衡山派的基业?”。

    刘正风这才知道自已在师兄心目中竟有这么重的份量,想来他是听了嵩山派要对已不利,这才匆匆赶来。若不是吴天德中途插手管了此事,师兄就真如吴天德所说,要与自已并肩对抗五岳剑派了,一时心中激荡,忍不住颤声道:“师兄……”。

    吴天德知道二人心中误会已经冰释,心中欢喜,道:“莫大先生,你还当那左冷禅真的是怀疑刘前辈有甚么阴谋诡计对付五岳剑派,才派人来对付他的么?”

    吴天德这话一出口,莫大先生的双眸忽然一凝,那一直看起来混浊老迈的眼神陡地针芒一般锋利:“此话怎讲?”。

    吴天德吸了口气道:“左冷禅野心甚大,早已阴谋五派合一,你刚刚说对了一句话,他正是要毁了衡山派的基业。莫大先生锋芒不露,左冷禅并不忌惮,除去刘前辈,五岳合一时,衡山派再无人可以与其抗衡。至于泰山派、华山派,左冷禅也早已采用分化、离间之计,正在实施阴谋,恒山派又只是一群女尼,若是被他阴谋得逞,才是真的要害死许多人了”。

    莫大先生默然片刻,忽然问:“天门道长还有几位师叔在世,听说和天门一向不合,可是华山派只有岳掌门一人独大,难道左冷禅还能分化离间他们夫妻不成?”。

    吴天德淡淡地道:“前辈莫非忘了华山派还有一个剑宗?”。

    莫大先生三人都是身形一震,莫大先生喃喃道:“华山剑宗,华山剑宗,难道左冷禅早已存了莫大野心,真要吞并其余四派。这样机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天德气息一窒,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未卜先知,又或者说是那位姓金的高人处出来的吧?转念想出一个藉口,呵呵笑道:“莫大先生莫非不知道在下是朝廷的锦衣卫么?”。

    莫大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缓缓道:“哦……,锦衣卫竟然无孔不入,对江湖上的动静如此了如指掌”。

    吴天德打个哈哈道:“莫大先生,只要不是涉及造反,锦衣卫是懒得理会江湖中事的。吴某学了一身武艺,也算半个武林人,对莫大先生等诸位武林前辈十分敬仰,这才直言相告。你若不信,大可静观嵩山的举动,便知真假。

    莫老前辈啊,你的机智、武功,在五岳剑派中都是上上之选,挫败左冷禅的阴谋,还要莫大先生多费思量。吴某言尽于此,事关衡山剑派香火传承,前辈若还是游戏江湖,大而化之,那可真是白瞎你这个人了“。

    第三卷 福建平倭 第17章 独孤九剑 天得一刀

    莫大先生惯看风雨、人情练达,早就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但若说他为一统五岳剑派,竟然敢冒挑起五派内斗之险,行此毒计来险中求胜,心中还是有所疑心,加上吴天德是朝廷锦衣卫中人,莫大先生更加谨慎。

    吴天德看出莫大先生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当下也不再多说,反正话都已点得明白,只要其后果然出现吴天德所说的事情,莫大必然不敢再对他的话加以轻视。

    在刘正风的盛情邀请下,吴天德在刘府住了三日,莫大先生第二日一早就拎着他的胡琴,执意离去。刘正风与师兄已冰释前嫌,此番分手,一直送出胡同口外,心中依依不舍。

    此时天色阴沉,乌云鸦鸦,三两飞燕,贴着地面一掠而过,看来不刻就要有一场豪雨。刘正风道:“师兄,你我兄弟一向聚少离多,如今眼看风雨欲来,何不再盘桓数日”。

    莫大先生佝偻着身子,左手提琴,右臂挟伞,望了望天边的阴云,缓缓地道:“这番风雨,还要不了老头子的命。江湖中的风雨,才须时时小心。你退隐不成,亦是天意,此后只需教授弟子,江湖中事,莫去参予,若是真的有人要来摘了咱衡山派的招牌,嘿嘿,衡山虽只咱兄弟二人,可也不见得怕了甚么人”。

    刘正风随在身后,谨声道:“是”,顿了顿又道:“师兄信了吴将军的话了?”。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道:“江湖诡谲,不可不防,总得静观其变,未雨筹缪。”天边殷殷沉闷的雷声,滚木一般轰隆隆从天上辗过,随即一声霹雳炸响,振聋发聩。

    刘正风执伞立在街头,豆大的雨珠砸下来,劈呖啪啦打得地面灰土飞扬,片刻功夫,茫茫一片,仿佛在天地间拉起一片水幕。刘正风极目望去,远远的,莫大先生的身影踽踽独行在风雨之中,闪电撕裂,映得莫大先生苍白的头发亮如银丝。

    惊雷霹雳,挟带着无比充沛的能量、无可抵御的声威,轰然劈下,也将吴天德自危机之中惊醒。斗室之中,吴天德肃然静立,脚下不丁不八,左手提着刀鞘,右掌紧紧握住刀柄,臂上筋脉条条贲起,额上的汗珠儿颗颗渗出。

    原来,他在刘正风素日练功的静室之中打坐,想起昨日见到莫大先生那鬼神莫测的剑法,又想到田伯光那快如闪电的独门刀法,有此目睹的武功绝技参照,再联想到独孤九剑的‘无招破有招’原理,其实便是招招连环,同时又深谙各种兵器出招的技巧,才能做到料敌机先,制人取胜,脑中灵机忽然有所顿悟。

    招招连环,反似无招,变化莫测,便无迹可寻。料敌机先,洞澈敌情,自然所向披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作势欲动,可惜脑中灵光只是一闪,此时却已脑中茫茫。

    吴天德站在那儿只是想:这些武功归根到底,都是以快制胜,可是张三丰的太极剑法怎么又是以慢打快,后发制人?是快能制慢,还是慢能制快?忽又想到传说中的六脉神剑,说是剑,其实乃是以内力伤人,根本谈不到剑招,满天指力剑气纵横,犹如道道激光穿梭,什么武功招式能够抵抗?若是一个人的武功练到那种境界,那么是招式厉害还是内力厉害?

    吴天德心中隐约捕捉到了其中的至理,却又影绰不明,心思电转,体内的真气奔流越来越快,丹田的气旋鼓荡激励,一触即发,却又无处渲泄,眼看便要走火入魔。

    忽然充斥着无比威势的天雷一击,惊得吴天德混身一震,想也不想,手中刀已刷地拔出,凌空一挥,霍然劈出。这一刀快若流光、威力无铸,凌空一劈,丈外的壁上哧地一声响,划出深深一道痕迹。吴天德仰天大笑:有招是一招、无招也是一招,快也是慢,慢也是快,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内力助刀势,刀势何尝不助内力之威,分那么清做甚么?

    这挟天地之威的一刀劈出,天下间谁能轻掠其锋?独孤九剑并非九剑,这天威莫测的一刀何尝不能化作千刀万刀?

    自天而得,天得一刀,是日初具其形。

    (吴天德成为绝顶高手后,衡山县城一个算命瞎子说那日大雨倾盆,他在院中忽见刘府上空一道刀气升天,直冲斗牛,掐指一算,便知是武德星君显圣了。至于瞎子怎么能看到刀气冲天,倒没听他说过)

    吴天德再走出静室之时,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这一刻,他已初窥最上乘武学的门径。

    三日之后,吴天德和林夫人、林平之改扮成寻常百姓,赶赴福建。曲非烟本想跟着他去看看热闹,可是曲洋难得可以和刘正风不必藏头露尾地聚在一起,怎么舍得走?无奈何,曲非烟只好眼泪汪汪地送这位可爱又可恨的大胡子哥哥离开。

    林平之本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经过这一场大变故,再也不是那少不更事的纨绔子弟,变得成熟了许多。他对吴天德救下他的母亲、又替他报了血海深仇,感激涕零,是以吴天德劝他不要去安葬林震南,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也是毫无怨言。当然,吴天德也委托了刘正风派人前去料理他父亲的丧事,

    吴天德路上思量:虽说高堂尚在,且父仇已报,林平之断不会狠下心来去练那部辟邪剑法,可是那种邪门东西留在世上,终是祸害,他已决定瞒着林平之不讲,去了福州伺机取出毁掉便是。

    林平之母子此去福建,要由林母出面,与余沧海等对簿公堂,定下他的罪名。吴天德想想这江湖上暗中还不知有多少人打着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尤其是华山那位岳老兄,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如果林氏母子回到福州,难保不会有人再打主意,心中暗暗想出一个办法,对林夫人偷偷说了,林夫人欣然同意。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福建连江县,车马行的人卸车休息。这车马行便是刘正风家里开的,在泉州还有刘家一个八方海运行,是刘正风的侄子刘轲轩在经营,刘家的产业倒真是四通八达。

    进城后寻家客栈住下,吴天德便出去四处乱逛,这一道行来,吴天德便盘算万一有朝一日得罪皇帝老子,怎么逃出中原去,现在听说刘家还有海运,以自已对刘府的恩情,若有所求,无不应允,现在马上就到福州了,当然要熟悉熟悉地形了。

    林平之是个孝子,看看端上的饭菜母亲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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