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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第17部分阅读

颠覆笑傲江湖作者:未知 2017-01-18 10:29
    皆大欢喜,你看如何?”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你……你要我帮你瞒着……圣姑?”

    吴天德道:“正是,我知道柳小姐你通情达理、乐于助人,吴某真心请求柳小姐你能帮助我保守这个秘密,吴某人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不容易呀。就算没有我救过你的事,我相信以柳小姐你的善良、温柔,也不会忍心看我死掉吧?所以……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拜托柳小姐你了!”说着正儿八经地向她深施一礼。

    任盈盈直着眼睛瞧着他,心想:“说服周王撤藩、在刘正风府上破坏嵩山左冷禅的釜底抽薪之计、计除青城一派、力斩东瀛飞燕斩高手鬼丸十兵卫……,我刚刚得到的资料中说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这个家伙?”

    第六卷 开封风云 第58章 佳人开恩放心一觉

    任盈盈瞧着吴天德,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已还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居然巴巴地赶了来,又是大拍马屁、又是挟恩相求,竟然要自已帮着他隐瞒自已……,这可是她碰到过的最荒谬可笑的事了。

    任盈盈呆了半晌,才醒觉到吴天德还眼巴巴地等着自已答复,那眼神儿,嗯……充满了感激、哀求、信任,瞧得任大小姐心头一热、芳心一软,下意识地脱口道:“好吧,我答应你”。

    吴天德心中狂喜,连忙板上再订一钉,高兴地道:“多谢柳姑娘,姑娘一诺千金,人美心更美,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的仙子谪尘。有你这句话,吴某就放心了,不瞒姑娘你说,我这三天来夜夜不敢安枕呀……”。

    任盈盈瞧着他两个黑眼圈儿,想想自已的大名居然吓得他三天不敢安睡,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忍不住噗哧一笑,心中残留的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

    她本生得极美,这突然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极尽妍态,瞧得吴天德心中一荡,任盈盈忙收敛了笑意,淡淡地哼了一声道:“你有求于我了,就这么低声下气,那晚追着我讨要你的甚么人时,我便成了一只癞蛤蟆了”。

    吴天德心中一动,呵,这小妮子果然气性大呀,我当初在尼庵中顺嘴骂了她一句,居然倒现在还记得,他讪讪地笑道:“姑娘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哪里象只癞蛤蟆了,吴某人自已是一只癞蛤蟆,所以才巴不得姑娘这般天仙儿似的人物也是癞蛤蟆,所以一时说溜了嘴”。

    任盈盈先是一呆,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转念一想,才恍然悟到他话中之意,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就没半点正经时刻吗?嘿,癞蛤蟆!若是一只癞蛤蟆可以吹出天空开满鲜花,满天神佛来为你祝福,黑白两道齐来道贺……的牛皮来”,说到这里她嘴角又忍不住牵起一丝笑意,露出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儿:“那么这只癞蛤蟆也算是神通广大,武林第一癞蛤蟆啦”。

    吴天德见过的美人儿,只有这位任大小姐脸上有酒窝,看她浅浅一笑时,那模样甚是动人,可惜她还是冷若冰霜的时候居多,所以那动人的酒窝倒是不常见。任盈盈也没有觉察到自已今天不知不觉中和吴天德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居然还开口取笑起他来,以她一向淡泊如水的性情来说,实是平生第一遭的事儿。

    吴天德哈哈一笑,道:“说是牛皮么,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这三件事中前两件只要有心其实也不难办,倒是黑白两道一直势成水火,第三件事就不好办了。可惜吴天行一介粗陋俗人,就算成了神通广大的癞蛤蟆,也吃不到神通广大的天鹅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做也罢。吴某现在要赶紧回去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说着他向任盈盈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转身向外便走。

    任盈盈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什么重要的大事?”

    吴天德打了个哈欠,边走边扬了扬手,道:“啊……唔……,回去补觉,这三天睡得好少……好少……”。

    任盈盈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呆了半晌忽地想到他说那三件事前两件好办得很,只有第三件最是难办,嗯……。让天空开满鲜花,让满天神佛给他祝福怎么会好办了,他有甚么好办法?这个问题一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研究了半天都不得结论,只得摇摇头作罢。

    任盈盈坐回青石上,手指“铮铮”地挑动几下琴弦,心里总是静不下来,脑子里总是不期然想起这个吴天德来,她赌气地推开瑶琴,将面具又遮回脸上,起身负手行了几步,暗忖:算了,还想他做甚么,说起来的确是自已不对,总是自已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在先,若不是自已刺他那一剑,他也不会被老头子抓去,当然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

    任盈盈叹了口气,罢了,这小子虽然对自已不敬,不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就放过了他吧,难得他身上有伤,居然撑着三天不睡觉,最后居然跑来求自已帮忙。任盈盈想得失笑。

    她的手掌无意识地抚着臂下逸电宝剑的剑柄,自从上次被老头子等人掳走后,任盈盈便不肯将这柄剑放在室内,而是随身携带了。

    她轻抚着臂下的宝剑,想着那个吴天德的好笑之处,想着想着忽地一呆,恍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禁又羞又气:“该死的小子,我被他骗了!他……那日向老头子描述的宝剑就是我身上这把剑,他既然猜到我是刺他一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居然将计就计,逼我承诺放过他,这小子……”,任盈盈疾行几步,又迟疑地站住,暗想:“我头一次在庵中剑穿布幔,刺他咽喉,月光下我又在暗处,他怎么可能瞧得清我的剑?第二次一醒来剑就自袖中直刺他的胸口,他也不该有机会看清才是。我这次来中原,行踪只有几个人知道,不可能消息外泄,他当然不可能猜得到我的真正身份?不过……如果他不是见了我的剑才对老头子谈起,又从哪里知道圣姑用的是逸电宝剑呢?难道他早已对我有所图谋,教中有人泄露消息?”

    任盈盈的心中有些犯迷糊了,这个人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误打误撞地,拜错了菩萨求对了神呢?想了半天,任盈盈暗暗摇了摇头,若说这个家伙是暗藏机心,早就蓄意了解自已,别有所图的话,以他的言行实无可能。看起来,这个人的的确确是误打误撞地和自已碰见的了,但他如何知道逸电宝剑的事呢?吴天德……好神秘也好……有趣的一个人,想到他那副好笑的样子,盈盈脸颊上一对儿酒窝又浅浅地浮现出来。

    吴天德兴冲冲地回到住处,站在厅中想:圣姑臀部受辱事件已告一段落,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生觉啦,曲非烟见他回来,忙迎上来甜甜地笑道:“累了么?天哥哥,来,你坐一下,我炖了汤,等我端给你喝”,吴天德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地道:“哪有时间喝汤,走走走,快去睡觉”。

    曲非烟一愣,瞧了瞧窗外高挂天空的太阳,再回过头来,吴天德已经匆匆走进了内室。曲非烟一下子想得歪了,莫非天哥哥身子刚刚好些,就想……。,唉呀,大白天的,好难为情,这家伙真是色心不改呢“,她恨恨地顿了顿足:”可是……他也好可怜哦,受了那么重的伤,唉,算一算,分开都有一个多月了,也难为了他,我……我就依他一次吧“。

    曲非烟脸红红地掩上门,深吸了一口气,一想起那旖旎无限的春光,自已的身子也有些软了,她拂了拂额头的秀发,快步向内室走去,心儿跳得好快好快……

    走进房中,只见吴天德已经扯开薄被躺在床上,曲非烟轻轻咬了咬唇,暗想:“他怎么先躺下了,他……是要我在上面吗?嗯,他身上有伤,不宜劳动”,想到这里脸上更觉发烫,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低声道:“天哥哥……”,这一声叫得低柔婉转,平素日老吴听了最是情动,只不过这一刻爹亲妈亲不如周公爷爷亲,就算有人大跳艳舞他也没有精神去看了。

    这三天来,他夜晚睡得极少,睡时又不踏实,白天不想被人发觉,只能偷空儿眯上一会儿,是以这一睡下,只觉温暖舒适莫过于被窝,再也休想让他起来。

    此刻困意上来,听见曲非烟叫他,老吴翻了个身,拉过她一只小手贴在脸上,喃喃地道:“烟儿乖,快睡觉了,不到日上三竿,不要叫我起来……”,话音未落,已传出微微的鼾声。

    曲非烟呆了一呆,过了会儿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直起腰来恨得牙痒痒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嗔道:“臭哥哥,总是捉弄我,看你伤好了我怎么欺负回来,哼……!”。

    “还没日上三竿哪,怎么叫我起来了?天呀,比昨天起得还早?”吴天德爬起床来叫苦不迭,跑回梳妆台前正对着铜镜用一枝画笔细细地描着眉毛的曲非烟回过头来,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我的大老爷,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啦,今儿蓝姐姐要和教中叛徒比武较技,五毒教的‘毒界之王,独自称尊’大会可是一向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这次机会难得,不知来了多少江湖好汉要见识一番呢,你不想去看看?”

    吴天德道:“前几天听人说起,倒未细问,那个比武大会是怎么回事?”

    曲非烟简单介绍几句,道:“哎呀,你先起来嘛,一会儿随蓝姐姐去‘古吹台’见识一下,路上我再和你细讲”。

    吴天德好奇心起,忙也赶快穿起衣裳来。二人收拾停当,走出院子,只见天波府门前上百号苗人,有的牵马,有的备车,正各自忙碌着。远远地,蓝凤凰站在一辆车前看到吴天德二人,对车内说了几句话,然后笑盈盈地走过来,对曲非烟道:“非烟妹妹,你和吴大哥坐在这辆车上吧,姐姐还有些事情忙,就不陪你们了”,说着向吴天德妩媚地一笑,转身走向一群苗人男女。

    曲非烟拉着吴天德走到蓝凤凰指给他们的车前,说:“天哥哥,你先上车,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闪进人丛一溜烟儿不见了。吴天德向前边那辆车子望了一眼,心中忖道:“瞧方才蓝凤凰的神色,这辆车中该是那位任大小姐了”。

    他正想着,那辆车的窗帘一下子拉开了,现出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孔来,正是任盈盈装扮的假书生,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吴天德瞧了片刻,清亮的眼神中也不知是喜是怒,吴天德向她咧嘴一笑,打了个哈欠,任盈盈瞧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窗帘刷地一下又拉上了。

    吴天行苦笑一下,摇头暗叹:“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喜怒无常、猜度不透”,他坐进车子待了片刻,曲非烟兴冲冲地赶回来了,手中大包、小包拎了一堆的东西。什么小笼包子、油炸元宵、还有冰糖熟梨和锅贴一类的小吃。

    吴天德好笑地道:“你是去看人比武还是去看戏?听你说的这种比武是以命搏命,甚是凶险,怎么好象并不替你的蓝姐姐担心呢?”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道:“蓝姐姐用毒出神入化,有甚么好担心的?我去也是去瞧瞧热闹的,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将东西一股脑儿塞到吴天德怀里,自取了冰糖熟梨品尝了起来。

    吴天行嘿嘿一笑,暗想:就算是个三五十人的小帮会,争个老大的位子都死伤无数,堂堂的滇南五毒教教主之争,真的会那么简单稀松么?

    第六卷 开封风云 第59章 五毒大会

    车队开始出发了,吴天德揽着曲非烟,自窗口望出去,只见路上不少武林人士都向同一方向赶去,有男有女,大多貌相凶恶,走了约一里多路,汇集的人流更多,吴天德忽地看见前边另一队车马,马车周围随着几十名彪悍的青衣汉子,他心中一动,暗想:“这是天河帮的人了,不知道仪琳在不在里边?”,探着头瞧了半天,那些青衣汉子拥着两辆马车只管向前走,也看不到车中的人,只好作罢。

    车子出了城,又行了几里路,渐渐驶进一片翠柏林立的所在,车子在林中穿行一段时间,驶近一处高台,那处台子高约十米,台下搭了一溜儿棚屋,台上左右各建了一座棚子,用布幔遮着。台上正中还建了一座棚子,内中置了两排座椅,想来是给有身份的武林人士坐的。

    台下熙熙攘攘已聚了行行色色各号人物,天河帮的人早到一步,现在许多相识的人正过去打招呼。吴天德掀开车帘,下了车子,只见台阶上满头银发的黄伯流正同一僧一道言谈,那僧人身披大红的僧衣,手里提着一钵一钹,均是纯钢所铸,钢钹的边缘锋锐异常,显是一件厉害武器。那道人身材高大,一柄长臂八角铜锤倒拄于地,狰狞的脸上此刻却正开心地哈哈大笑。

    吴天德目光向他们站处矮了两阶的地方一瞧,心中不由一动,只见一个灰袍光头和尚正站在那儿左顾右盼、神色极其不耐,正是不戒和尚,他身边一位缁衣女尼,身段苗条优美,不是仪琳还能是谁?

    吴天德瞧见是她,喜不自胜,连忙携了曲非烟的手,向他们走去,行至仪琳后面,吴天德呵呵笑道:“不戒大师,仪琳,你们也来了?”,仪琳霍地转身,瞧见是他,俏丽的瓜子脸上露出喜悦不禁的神情:“吴大哥,你……你身子好了?”她说得兴奋,一时忘形,伸手拉住了吴天德的手臂。

    吴天德点头道:“嗯,好得多了,你们一定是和黄老帮主住在一起了,这几天也没机会去见你们,想不到你们也来参加五仙教的大会了”。不戒和尚在一旁怒道:“我们可是上门去找了你啊,五毒教的人不让我们进去,又放出一堆蜈蚣长虫什么的,我呸,差点儿吓坏了我的乖女儿”。

    仪琳红着脸嗔道:“爹爹,你又胡乱讲话”,不戒和尚本来瞪着眼睛还要说些甚么,一听女儿这话忽地想起黄伯流告诫自已的话:要想仪琳幸福,用强的是不行的,必须以柔克刚、顺水推舟,才可水到渠成,否则只有弄巧成拙的话,忙收敛了金刚怒目的模样,哈哈一笑道:“啊,不过在这里遇上你也是好的,可见缘份到了,便是蜈蚣毒蛇也是挡不住的。你身体既然好了,待参加了五毒教大会我们便一同去恒山吧,害你被人重伤,确是不戒莽撞了”。

    吴天德微微一奇,想不到这胖大和尚居然说话通情达理起来,点点头笑道:“好,待大会结束,吴某辞过蓝教主,便与大师同行”。

    这时两个黄衣汉子客客气气地凑过来道:“两位是天河帮黄老帮主的人吧?请到台上就坐”,不戒向吴天德点了点头,笑道:“一言为定,我们先过去了”,说着向台上中间客位走去,仪琳瞧见吴天德身边的曲非烟,见她目光斜视,不欲搭讪自已,张口欲言,终是轻叹一声,黯然随着爹爹去了。黄伯流坐在前边一排,自有人引导不戒和仪琳坐在他身后。

    两名黄衣人又向吴天德拱手道:“这位便是华山剑宗的吴掌门了?也请掌门人台上就坐”,吴天德一愣,他方才瞧见蓝凤凰及身边的人都登上台去进了左边的遮棚,本想顶多也去那里坐上一坐,想不到在正中客位上居然给他安排了位置。

    吴天德想到蓝凤凰或因他是好姐妹曲非烟的未来夫婿,因此才令手下给尽面子,于是推辞道:“不敢,吴某是华山剑宗弟子没错,不过一则本派尚未正式成立,二则掌门一职在下还不曾同诸位同门商议,因此吴掌门之称……”。

    那黄衣汉子三十多岁,十分精明,闻弦音而知雅意,轻笑一声道:“吴掌门不必客气,华山剑宗已将此事传遍武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五岳剑派么,我们一向是十分敬仰的,今日吴掌门能来参加五仙教比武大会,做个见证的贵宾,本教蓝教主十分感谢,请上座”。

    吴天德听他说得极是客气诚恳,不好再推辞,只好携了曲非烟,也登上高台。他这位被封不平等人赶鸭子上架的剑宗掌门对于华山派的门规原本就一窍不通,而他作为一个后世之人,对这些各门各道的帮派划分,就象后世人对于满汉苗壮等民族的划分一样,原本就不怎么在意,哪里懂得什么泾渭分明,见人家客气,也就顺势去坐了。却不知这些人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尽皆有之,若是五岳剑派中的掌门人,自重身份那是万万不会参加的。

    吴天德缓缓拾阶而上,见曲非烟嘟着小嘴儿犹在生气,便停下脚步,轻轻拍拍曲非烟的手臂道:“非烟,不戒掳了你们去,害我差点死掉,你是不是很恨仪琳?”曲非烟闷声不语,吴天德柔声道:“若不是仪琳,我现在已是河边田中一具腐尸了。这因这果我也说不清楚,不过非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就算嫁作人妇,我也不希望你一切都围着我转,我喜欢那个机灵、活泼、刁蛮、可爱,有自已的思想的小非烟”。

    曲非烟俏丽的脸蛋儿红馥馥的,心里充满了感动,这个世界女人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以她刁蛮活泼的个性和对世俗礼教的不驯,也不得不大为收敛,此刻听了吴天德的话不禁芳心大慰,自已真的没有选错相公,这个家伙,生了一副壮汉模样,却有一颗玲珑心呢。

    她咬了咬嘴唇,压下了想扑到他怀中的冲动,却故意撇了撇小嘴,哼了一声道:“说得比蜜还甜呢,我要是对仪琳姐姐不理不睬,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机灵可爱的小非烟了是不是?”

    吴天德喜道:“嗯,这才是那个喜欢和我斗嘴争拗的小非烟,哈哈,这些日子看你做小媳妇儿做得好沉闷”。曲非烟失笑道:“人家对你好还不行呀?真是有毛病”,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狡黠地转了两下,斜睇着吴天德道:“你很喜欢仪琳姐姐是不是?”

    吴天德心头一跳,想起渡口逃生在瓜田旁渡过的那夜,随即压下心中念头,摇头笑道:“仪琳是个出家的女尼,你那小脑袋瓜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走吧,我们上去坐”。曲非烟瞧着他急急逃去的背影哼了一声,咕囔道:“没有才怪,去衡山路上你安慰她许愿的时候我就晓得了,爷爷说过,眼睛最不会骗人了,你还想骗我!”

    他们走到中间客席前,黄伯流见他来了忙笑着起身招呼他在自已身边坐下。曲非烟自蹦蹦跳跳跑到他身后椅上坐了,仪琳见她坐到自已身边来,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把眼偷偷去瞧她,见曲非烟先是目不斜视地瞧着台下,过了片刻却轻轻叹了口气。

    仪琳忽觉自已手掌被她握住,不由吃了一惊,只见曲非烟转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轻声道:“仪琳姐姐……”。仪琳听了顿时欢喜不禁,心花怒放。

    她正要与曲非烟讲话,只听台前一声怒喝,这一声断喝内蕴真力,声音洪亮已极,众人都安静下来,向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长发垂肩的头陀,头上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铜箍,束着长发,手中提着一对弯成半月形的虎头戒刀,那戒刀比寻常的刀背要厚上半分,一对刀怕不有三十多斤重。

    那人身前拦着两名黄衫汉子,正是五毒教待客迎宾的那两个人。只听那头陀指着台上怒声道:“黄老帮主德高望重,五虎断门刀彭老先生是世家掌门,他们二位坐在上席我仇松年不敢置疑,但那人是何来历,有甚么身份了?他既有资格坐在主客位上,我仇松年凭甚么不可以?”。

    他这一喝许多人都围了上来,见了他指的人正是坐在黄伯流身旁的吴天德,彼此互相询问,大多并不认得,不禁窃窃私语,有那性急的也帮腔叫嚷起来。吴天德听了暗暗好笑,人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说文人固然相轻,但却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但这练武的人却好勇斗狠,鲜少有对别人心悦诚服的。不过是个坐位而已,想不到这人竟也耿耿于怀。

    他向右侧边上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端着长竿汗烟袋的老者,年约六旬,身材精瘦,象个乡下老汉模样,瞧不出竟是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人。这五虎断门刀虽在武林中没有甚么大名声,却是用刀的世家,江湖中不知多少武林世家风云一时,现在已如昨日黄花,唯独这五虎断门刀彭家,历数百年而不衰,当有其过人之处。

    五毒教那个黄衣汉子皮笑肉不笑地对仇松年道:“仇当家的是太行绿林响当当的好汉,我们也是久仰大名,不过这台上坐着的,不是一帮之主,就是一派掌门,仇当家的不识得的那一位呢,就算在场的诸位英雄不认得,但是说起来太行绿林的好汉们也真应该晓得,那一位便是当今华山剑宗的掌门人吴天德吴先生,你说他配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

    台下群雄轰地一声,都惊讶万分。那位仇松年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三十年前华山剑宗有两名青年弟子艺成下山,这两人是山东太行山人氏,回乡途中遇见太行群盗劫掠,这师兄弟二人循踪追去,两柄长剑,一连挑了绿林大盗六座山寨,追得太行群盗望风而逃,此事传遍武林,让天下人耻笑不已。

    五毒教这两位弟子显然是长期留在中原的眼线,对这些武林逸事了如指掌,这一番话说出来暗含讥讽,当年华山剑宗两个不知名的弟子就杀得太行群盗落花流水,今日人家的掌门人在此,你自已说有没有资格和人家坐在一块儿?

    仇松年当初还是太行山上的一个小喽罗,亲眼见识过那两位华山剑宗弟子的奇妙剑术,听了这番话自是十分的难堪。台下群雄早已听说华山剑宗重现江湖,想不到今日剑宗掌门居然降尊纡贵,肯参加这些黑道、绿林道群豪的武林大会,不免议论纷纷。

    吴天德听说这人是绿林大盗,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对黄伯流低声道:“黄老帮主,这武林大会居然连绿林道的人也来参加,难道就不怕引起官府注意吗?”

    黄伯流呵呵笑道:“吴掌门,台下的这些人很多都是混迹黑道、绿林道的,只要不是在犯案之地出现,官府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尤其是最近这一两年,朝廷中镇压江湖道最得力的东厂、锦衣卫还有刚刚成立的西厂,狗咬狗一嘴毛,更是鞭长莫及,无瑕顾之了”。

    人群中有两人听了黄衫人的话,瞧了吴天德片刻,忽地指着他叫道:“啊!我认得他了,那人便是在衡山计歼青城派、喝退五岳剑派的那位将军,原来他是华山剑宗掌门!”

    青城派屠杀福威镖局满门的事江湖中人无人不晓,余沧海一直逍遥法外,各大名门正派却视若无睹,令这些江湖中人都暗中嘲讽诟病,衡山刘正风府上吴天德灭了青城派,将五岳剑派所谓的行侠仗义之举骂得一文不值,此事轰传武林,大快人心。

    有些好事的武林中人调查他的去向,知道他去福建平倭,功成之后却贬官归隐,这些武林人士对他直斥五岳剑派之非本已引为知已,平倭之举是民族大义,就算这些混迹黑道谋生的江湖中人也是极敬重的,听说后更加钦佩。不过虽然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却未和那位华山剑宗掌门联系起来,这叫出他身份的两人参加过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因此识破了他的身份。

    吴天德听见台下有人叫出他身份,张目望去,只见那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瞎了右眼,两人身边各倚一条拐杖,杖身灿然发出黄澄澄之色,杖身甚粗,倘若真是黄金所铸,份量着实沉重,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情状便是江湖上寻常的落魄男女,却携了如此贵重的拐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曲非烟在后边瞧见,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耳朵道:“天哥哥,那夫妇二人是桐柏双奇,原来吴大将军的名声已传遍武林了。计歼青城山、喝退五岳剑派,好威风呀好威风!”

    吴天德嘿嘿一笑,洋洋得意地回头道:“这些事算不得甚么,收伏了一个小妖女的芳心,才是大大地了不起”,曲非烟俏脸一红,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谁说被你收伏了?等你老人家人老色衰了,本姑娘就休夫再嫁”。

    第六卷 开封风云 第60章 掌门初亮相

    吴天德奸笑道:“好呀,到时带上我吴天德的一队小拖油瓶改嫁好了,瞧瞧谁敢娶你”。曲非烟娇嗔道:“谁说要替你生……”,说到这儿忽觉不妥,偷眼向旁边一瞧,果然仪琳听了二人打情骂俏的话羞得满面通红,眼睛微微低着,耳朵却还在偷偷听他们说的话,不禁心生不忿,顿起捉弄之心,故意贴着吴天德耳朵,却用仪琳足以听得清的声音道:“我看吴大将军最得意的便是还收伏了一个美貌小尼姑吧?芳心都已经到手了,不知这玉人什么时候娶回家,你不急我都急喔”。

    仪琳身子一震,又羞又窘,耳根子都在发烧,只盼自已没有听见她的话,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听吴天德说些甚么,一颗心充满莫名的期待,嗵嗵嗵地急跳起来。

    吴天德听了有些尴尬,正不知说些什么,不料那不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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