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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第18部分阅读

颠覆笑傲江湖作者:未知 2017-01-18 10:29
    催枯拉朽,只怕一刀劈实,娃娃那娇怯怯的身子就要被砍成两段。

    娃娃脚下不断后退,手中的弯刀光芒大弱,犹如天地间弥漫着的风雪中一点摇曳的烛光,虽然妖艳而美丽,却随时将会熄灭。

    眼见如此精彩的武功,不少人已轰然叫好,心中认定这位维族少女必将惨败。吴天德细细观察蓝凤凰的刀法,见蓝凤凰虽然臂力未必出众,但这刀妙就妙在可以借助腰背的整体力量,拧腰俯身俱可增加刀上的力道,身催刀势,刀随人转,辗转连击,藉着急速的步法,一刀比一刀凌厉。

    此时娃娃在蓝凤凰的步步紧逼下渐渐已无还手之力,只闻一片兵刃交击之声中,娃娃手中原本渐渐萎缩的刀光忽然迸发出灿烂的色彩,呼啸着发出破风之声,只听“铿”地一声巨响,蓝凤凰手中的苗刀与她的弯刀接实,那弯刀被击得脱手飞出,掠空发出锐啸之声,竟笔直地飞向坐在台上的吴天德。

    蓝凤凰未料到娃娃手中的弯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不由微微一怔,便在此时,娃娃一声娇叱,左手的刀鞘疾刺向蓝凤凰胸口,那弯刀刀鞘的鞘尖以黄铜包裹,极是锐利,刀鞘未至,鞘上五彩斑斓的宝石突然间脱落,先于刀鞘疾射向蓝凤凰面目四周。

    蓝凤凰大吃一惊,一式“乳燕穿林”倒跃而起,那刀鞘刷地一下在她玉腿上划出长长一道伤口,人未落地鲜血已经涌出。蓝凤凰倒纵而出,娃娃立即接踵跃起,刀鞘再次刺向蓝凤凰,蓝凤凰甫一落地,就地挥刀一旋身,一式“腰横玉带”刀光如匹练,将娃娃迫开,这才解了自已生命之危。但她左腿划伤,立在地上的一只雪足已被鲜血浸透。

    这几招兔起雀落、变化极快,台上台下众人都瞧得目不瑕接,情势如此扣人心弦,众人皆屏息观看,偌大的会场一时鸦雀无声。

    再说吴天德坐在椅上万万料不到那弯刀径直向自已刺了过来。此时他伤口虽渐渐痊愈,但若是急急纵身跃起,伤口难免迸裂,而他左右分别坐了黄伯流和平一指,后边便是曲非烟,竟是无处可闪,眼见那刀来势奇快,吴天德忽地站起,身子一侧,右手衣袖挥出,犹如流云舒卷,嗖地一下将那疾射而来的弯刀卷起,随即振袖一拂,长袖刷地伸开,那弯刀被横着弹到半空之中。

    这一手动作优美,有人见了已惊奇地叫道:“流云飞袖!”,原来这位华山剑宗掌门居然有如此精湛的内力。其实吴天德并未学过流云飞袖的功夫,只是迫于形势,灵机一动,以内力驭袖,使出这一式手法来,确也暗合流云飞袖的运用之理。

    此时正是蓝凤凰挥刀迫开娃娃之际,那刀被弹至空中,竟未力衰落下,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悬于空中,刀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有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撕扯着它一般,这一来不但全场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这异象上来,便连场中的蓝凤凰和娃娃也惊异地瞧向那刀。

    那弯刀刀刃原本便薄,此时颤动之声越来越大,嗡嗡有如一群马蜂振翅,刀刃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忽然“铮”地一声清鸣,那刀竟从中折断,两截断刀这才掉落地上。

    所有人见了无不骇然,这以飞袖卷起利刃抛出,在场之人虽无几人可以做到,但也只是钦佩而已,但他这力道实在诡异,竟将抛出的弯刀凭空悬于空中,过了半晌才被内力绞断,这种怪异景象众人可真是闻所未闻。

    娃娃瞧见自已的弯刀居然被震断,顿时脸色大变,痴痴地望着地上的断刀,喃喃地说了几声“断了……刀断了……”。忽地抬起头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恨恨地瞧着吴天德。

    吴天德自知是他那霸道、怪异的内力突然大进,掌握不够熟练所致,见这少女极是难过,眼光瞧着自已大有恨意,正想解释一下,台下忽有人怪里怪气地笑道:“好内功,华山剑宗掌门未瞧见他剑术如何高明,这手内功可比气宗还要俊得多啦,不如去做气宗掌门,更加名正言顺”。

    吴天德一怔,向台下瞧去,只见两个头戴斗笠的灰袍人侧身立于人群中,微微有些背对着自已,那说话的一个单手扶着斗笠,遮住了面目,正嘿嘿地怪笑。

    吴天德见那人身材略有些佝偻,颈后头发花白,显是年纪不轻,便拱手道:“这位前辈何出此言,可是对晚辈有甚么成见?”

    那人手抚胡须点了点头,阴阳怪气地道:“你是华山剑宗掌门?不知老夫是谁么?”

    吴天德听了不禁好笑,暗想:我拷!你以为你是赌神啊?看个背影就知道你是谁!

    第六卷 开封风云 第62章 金山无名、贱惊天下!

    吴天德见这老者故弄玄虚,便笑了一笑,并不想搭他的腔。他自来到这时代,大小阵仗也经过不少,加上内家气功日渐高深,这养气的涵养也越来越好,是以老汉那带些渺视语气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他转身之际忽地瞧见那位维族少女还气鼓鼓地瞪着自已,忽地想到蓝凤凰腿上已经受了伤,这位塔格莱丽丝姑娘武功不在蓝凤凰之下,招式刁招古怪处尤有胜之,二人若再比下去,恐怕蓝凤凰这位女中豪杰便要被她所杀,不如自已来插科打诨,搅它一场,暂解蓝凤凰之围。

    这样一想,他便停住脚步,向那位老者道:“学武之人,当内外兼修,两者缺一,便如瘸了一腿,终究难至上乘。剑宗门人固然重视剑术研究,但这练气之学也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学问,不但要学,同样要发扬光大,前辈以为然否?”。

    他这一番侃侃而谈,气度雍容,颇有一派宗师风范。老人并不回头,仍是嘿嘿笑道:“内外兼修?说来容易,老汉兄弟二人,倒想领教一下你这位剑宗掌门的本领”。吴天德呵呵一笑,老人这番话正合他的心意,他剑眉一扬,向蓝凤凰道:“对不住了,蓝教主,看来吴某今日要喧宾夺主,借教主的地方请两位前辈指教一下了”。

    蓝凤凰果然是女中豪杰,腿上血流如注,仍是面不改色,听了吴天德的话,心知他是要替自已解围,暗想这人倒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可惜……他是非烟妹妹的夫婿,那位大小姐似对他也别有一番意思,自已是与他无缘了。

    她向吴天德笑道:“吴掌门不必客气,刚刚吴掌门露了一手极上乘的内功,令蓝凤凰大开眼界,现在有机会再欣赏到华山剑宗的无上剑法,更是求之不得”,说着向台下群雄拱了拱手,扬声道:“这一场比试,是蓝凤凰败了!回头蓝凤凰再和娃娃教量教量用毒的本事,现在先请大家见识见识吴掌门的华山功夫吧”,说着又向台上拱手示意,这才不急不愠地步入左侧棚中。

    她这一路走去,一步一个血脚印,步伐却并不加快,显然是自重身份,不肯露出急于救治的表情。娃娃瞧见,一对弯弯长长的眉毛微微蹙了蹙,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待她走进棚中,才向吴天德狠狠瞪了一眼,走去捡起两截断刃,也转身进入棚中。

    吴天德拂袖向侧一扬,缓声道:“两位前辈,请!”。他站在台上距那老汉尚有十余丈距离,但这一声请说得虽语气极轻,看似并不扬声提气,却清晰地送入老汉耳中,旁边站立的那些江湖好汉都听得一清二楚,犹如就站在他身边低语一般,吴天德又显露了一手内家气功,显然是有意给两人一个下马威。

    那灰袍老汉伸手将斗笠摘下,旁边一直并不作声的人也摘下了头上斗笠,吴天德瞧了不禁一怔,只见一直同自已对答的那人头上挽着发髻,旁边另一人却是一个光头,两人抬手一挥,手中斗笠脱手急旋飞出,一左一右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飞向立在台中的吴天德。

    这两片斗笠盘旋急飞,发出呼啸之声,若被射中难免筋断骨折,曲非烟关心则乱,不禁惊叫一声:“天哥哥……。”,吴天德回头笑道:“无妨,两位前辈和我开个玩笑罢了”。

    他转身回头之际,两面斗笠已将掠至身侧,在他和曲非烟对话时,斗笠在他身边交叉而过,堪堪擦着他的身子掠过,斜斜飘上去,“嚓”地一声插入左右两边合抱粗的古柏树干上。两面斗笠只是普通的竹蔑制成,竟插入树干半尺多深,若是削中人体,后果可想而知。

    二人露出这一手功夫,顿时震惊全场,台下群雄万万想不到毫不起眼的两个老人居然有这样一手精湛的武功,同时对吴天德的判断和定力也更加的佩服。两个老汉嘿嘿一笑,转过身来,将头抬起向台上缓步而行,两双眼睛瞧着吴天德,目光中已露出欣赏之色。

    吴天德打量这二人,只见这两人都是六旬上下的老人,面黄肌瘦,但这二人面貌生得却是古怪已极。那位头挽发髻的老汉一身灰青色的衣袍分明就是一个道士,他旁边那个光头老人却是一个灰袍和尚。这道士天生一张笑脸,嘴角上扬,一双眉毛弯弯,瞧来仿佛随时在笑。那和尚却是天生的哭脸,嘴角耷拉着,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吴天德见了二人这等异象,不禁暗暗警惕,他在养老院时陪着那帮老家伙听评书,常听《三侠五义》一类评书说江湖上有三种人不能得罪,一是出家人,一是妇孺,一是残疾,若是生具异象者更大多身怀绝技,虽然觉得未免太过脸谱化,但是自已今日遇上了,还是不免暗暗小心。

    这笑老道、哭和尚走上台来,肩并肩站着瞧着吴天德,坐在吴天德身后的各派掌门互相低低询问,这些人也算见多识广,竟无人识得这二人来历。吴天德向二人拱手道:“请教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笑脸道士耻高气扬地道:“贫道无名道人”,哭脸和尚有气无力地道:“贫僧金山和尚”,吴天德笑笑道:“久仰,久仰,不知两位前辈用甚么兵刃?”

    无名道人翻了翻白眼,道:“既然久仰,怎么连我们用的兵刃都不知道?”,金山和尚舔了舔嘴唇,道:“金山无名,剑惊天下!我们用的当然是剑”。吴天德心中一动,暗想:“华山剑宗,以剑术驰名武林,所谓树大招风,现在刚刚传出去要重新开宗立派,难道就有人意来踢我的山门了?”。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加谨慎,微微后退两步,躬身道:“两位是长辈,请两位前辈亮剑!”,无名道人哈哈一笑,道:“你不说我们也是要亮的”,说着一拉道袍前襟,探手进去抻出一柄长剑,不爱说话的金山和尚也从僧袍下摆中抽出一柄剑,两人装模作样地拔了半天,那剑还是拔不出来,无名道人干笑道:“这剑足足三十多年没有用过了,想必是生了锈”。

    听见这话的人无不捧腹大笑,只见那金山和尚咬牙切齿地拔了半天,一声让人听了牙根发酸的异响,那剑竟被他拔了出来,只是用力太大,他自已差点一跤仰面跌倒。那剑拔出带出一片纷纷扬扬的锈蚀铁屑,落了他一头一脸,这和尚忙不迭地微微闭眼,一张天生的苦脸更显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众人看见更是笑得打跌,曲非烟小孩子脾气,见了笑得前仰后合,仪琳不敢象她那么放肆,但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无名道人见了生怕自已也落得同样下场,忙蹲下身来在石板上敲了又敲,瞧见剑柄松动,这才将剑抽来,只见那铁剑也是锈迹斑斑,一点剑刃的光芒都瞧不见了。

    吴天德见了暗暗称奇,这两人虽有可能存心前来捣乱,故意装腔作势,但这两把剑却不象是作假,竟是真的数十年不曾拔出来过。他再仔细瞧瞧那剑,心中不由一动,这剑虽锈迹斑斑,几乎掩盖了本来面目,但从剑形上仍可看出极似华山派的剑,难道这两个人……

    无名道人将那破破烂烂的锈剑拔了出来,不理众人的嘲笑,自顾瞧着举在手中的锈剑,手指轻轻抚摸着剑刃,深情地道:“老伙计啊,咱们可有三十多年没有见面啦,唉,我老啦,你……也老啦……”。

    旁边那位金山和尚听了,忽地抱起那柄锈剑搂在怀中,号啕大哭起来,这和尚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场上群雄瞧见这么一个六十多岁的光头和尚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禁都啼笑皆非。

    无名老道喝道:“金山,你个老混蛋,哭甚么哭,再哭……再哭……老道也要哭了”,说着捧起他的剑也大哭起来。这和尚道士抽抽噎噎哭了半晌,台下群雄终于不奈,有人高声叫道:“你奶奶的,要比剑便比剑,你们嚎个甚么劲?金山无名,从没听过,不过贱惊天下,倒是要从此名闻武林了,但这贱字么,却是贝戈戈的贱!”。

    旁边有人听见大笑,说道:“金山无名,贱惊天下,哈哈,妙极妙极!”,无名老道忽地收住哭声,向那大笑的人怒视一眼,喝道:“没规没矩的小子,老子在伤心,你叫什么叫?老子的剑就是专门用来杀贝戈戈的贱人的!”。

    他这怒目一瞪,目光有若利箭,不怒而自威,虽然看上去仍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子,但那一刻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令那人心头一寒,顿时收住了笑声。无名喝住了他,扭头向金山道:“和尚,起来!咱们足足有三十年没有见人使过华山剑宗的武学了,机会难得,就请这位吴掌门指教指教吧”。

    那和尚收住哭声,起身和无名老道并肩一站,手中的锈铁剑胡乱挥舞了几下,道:“好,请吴掌门指教一二”。这二人持剑这么一站,顿时气势大为不同,刚刚还象两个滑稽的小丑,现在却岳峙渊停,大有一派高手风范。

    吴天德深知这二人深藏不露,绝非外表显示的那么简单,同时对两人的身份已隐隐有所了悟,他向二人笑笑,四下拱手示意道:“吴某身边没有带剑,不知哪位英雄借剑一用,让我见识见识两位前辈的绝学”。

    台下群雄用剑的不多,内中有一位言州霸剑门的弟子,兴冲冲抛上来一把巨剑,吴天德伸手接过,瞧了瞧不禁啼笑皆非,这剑比寻常的剑长了一尺,剑刃足有三柄华山长剑并列的宽度,这哪是一柄剑,根本是一把巨型开山刀。所谓剑走轻灵,这种霸王剑走的其实是刀的路数,硬劈硬砍,虽然正合吴天德心意,但他对这二人已经起了些疑心,是以想以华山剑法打败他们。

    就在这时,左边竹帘一挑,一位健美苗条的苗家少女快步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柄长剑,笑盈盈地向吴天德躬身道:“吴掌门,这里有柄剑,请先生使用”。

    吴天德连忙伸手接过,那苗家少女虽然只有五六分姿色,一双眼睛却又大又媚,趁吴天德接剑的时候向他瞟了一眼,低声说:“这剑是一位白衣公子的,教主说,希望公子大展神威、一剑双雕!”说完抿嘴儿一笑,轻盈地转身退下了。

    吴天德听了知道这剑是任盈盈借给自已的,想及她必是怕自已发现她用的是逸电宝剑,识破她的身份,所以随手带了这把长剑,此时拿来给自已用,以她的性子,已是显示出极大的好感了。又想及蓝凤凰嘱咐苗女告诉自已大展神威、一剑双雕,似乎一语双关,不知是说要自已连败两个神秘剑客,还是说要自已既打败对手,又能打动任盈盈的芳心,想及妙处,不禁心中一荡。

    他扬手将那巨剑掷回给那位霸剑门的弟子,含笑点头表示谢意,然后拔剑出鞘,亮了个“苍松迎客”剑势,向金山无名两人道:“两位前辈,请!”。

    金山无名两人虽在江湖中藉藉无名,论江湖地位远不如吴天德,但二人年岁居长,又是以二打一,竟不谦让,二人对视一眼,无名道人先出一剑,歪歪斜斜向吴天德刺来,这一剑看上去虽然寻常,但剑势甚快,剑招轻灵盈动,一剑笼罩吴天德上身五处要害,吴天德嘿了一声,对二人的身份更加有些确定。这一剑虽然被这位无名道人改造得有些面目全非,但形散神在,分明便是他曾在玉女峰思过崖见过的那式“有凤来仪”。

    吴天德一时兴起,使出洞壁上魔教长老破解的招法,手中剑疾刺向无名道人剑尖,无名道人吃了一惊,他这一剑本来还蕴有五式后着,不料吴天德这一剑如神来之笔,既不挡格闪避,也不破解拆招,竟是以攻对攻,不但迫得他无法使出后着,反而受制于人,不得不狼狈地退了一步。

    金山和尚惊咦一声,前膝一屈,铁剑呼地一声刺向吴天德小腹及双膝,这一招也是石壁上所刻剑法,旋即便被吴天德破去,这二人出手原本迅捷轻灵,剑势凌厉无匹,可惜遇上吴天德招招破法成竹在胸,吴天德几乎不见前后移动闪避,二人一招出手,两剑尚未击实,便被迫得马上换招,二人剑招连连受挫,剑势顿时一滞。

    场下群雄只见这两个和尚道士起伏腾挪,手中的剑如狂风一般从不同角度刺向吴天德,却见吴天德一柄剑挥洒自如,双方真正双剑相交的时候根本没有几次,只见吴天德左刺一剑,右劈一剑,那金山无名、剑惊天下的两位高手便大呼小叫,或闪或避,不禁心中大奇。

    这二人出招几乎没有一招完整,被吴天德压制得无法反击,使得二人心头怒火渐起,忽地两个人齐声呼啸,剑法一变,金山和尚剑法大开大阖,势道雄浑,无名道人展开身法,一柄剑恍若流星,二人使出自悟的合璧连击之法,森寒剑光,顿时将吴天德笼罩在其中。

    吴天德将一柄剑舞得风雨不透,他的剑招甚杂,时而使出石壁上华山剑法,时而展开独孤九剑,剑尖急颤,处处攻敌必救,二人仅支持片刻,仍是步步后退,三柄剑风车一般绞成一团,忽地吴天德一声断喝,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只听呛啷一声,金山无名二人手中的长剑被卷上了半空,吴天德手中长剑如一泓秋水,稳稳地横在二人面前。

    台下看得如醉如痴的群雄半晌才轰然叫好,台上几位掌门武功较高,更是看出了门道,惊得半晌无言。任盈盈坐在帘内,目射异彩,直至今日她才被吴天德的武功彻底折服。

    金山无名两人面如土色,互视一眼,忽然一齐俯身拜倒,双手抱拳,态度极为恭谨地道:“华山剑宗赵不凡、孙不庸拜见掌门人!”,吴天德早已心中有数,闻言大喜,连忙抢前一步,将二人扶起,他听是不字辈的,那是和自已平辈了,便道:“赵师兄,孙师兄,快快请起,小弟惭愧,竟连自家兄弟也未认出”。

    无名道人赵不凡赧然道:“我兄弟二人隐居在崂山脚下,听说本派重开山门,便从山东赶来,路经此地,不巧遇见掌门人,只因从未听说过掌门姓名,于是自不量力向你挑战,唉,我二人真是自命不凡,实在平庸,还望掌门师北不要见怪……”。

    吴天德喜不自胜地道:“剑宗昔年虽退出华山,但今日封不平三位师兄重建山门,小弟忝被尊为掌门,正觉独木难支,今日有两位师兄赶来,小弟真是欢喜非常”。

    大家听见这二位高手竟是华山剑宗当年流落江湖的弟子,都是连连称奇,有些人暗暗合计,华山剑宗掌门武功深不可测,现在麾下高手连连聚集,实力已经远远胜过气宗岳不群,嗯……自已闯荡江湖,这条大腿得及时抱住才是。

    吴天德将二人引至棚中坐下寒喧,台下群雄议论纷纷。今日毕竟是五毒教比武大会,现在吴天德露了这么一手,将风头都抢了过去,但这比试还得进行下去。计无施作为主持人不得不上场说话,不过他可是不敢让兄弟再上场了,这位计歪歪兄弟一开口,便是他这位大哥也是无计可施。

    计无施独自走上台道:“刚刚吴掌门与剑宗两位前辈较技之精彩,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不过今日乃是五毒教比武大会,方才比武较技蓝教主先负一场,现在有请蓝教主、莱丽丝姑娘举行第二场:较量施毒解毒之术,有请两位!”。

    蓝凤凰走出棚子,她左腿上绑了白色的布巾,那条腿上包扎了,裙摆裤腿儿都卷了起来,露出白生生一截大腿,叫人瞧着眼馋,这苗女也不在乎。

    蓝娃儿也走出来,两人隔着一丈多远立定。蓝凤凰向群雄道:“这一场试毒解毒,乃是双方各出一人,由对方下毒,再由彼此来解,因随时有性命之忧,因此这人选么……按本教惯例,是寻找该当死罪的犯人做为试毒之人,此地远离苗疆,本教未将人犯带至此处,因此……本教抓获一个淫贼,便由他来做试毒之人。所谓万恶淫为首,这人不但采花犯奸,而且事后势必杀人灭口,可谓罪大恶极,相信诸位武林同道也不会反对”,说着她向棚中喝道:“带上来!”。

    只见两名佩着短刀的苗家汉子押着一个白面书生走上台来,后边一人提着一把椅子,将椅子往台上一放,两名汉子将那书生丢在椅上,那人神情萎顿,在椅上动弹不得,也不知是被什么手法制住。

    这白袍书生长得一表人材,但眉宇之间一股阴郁之气,隐隐带着些淫邪之意,吴天德瞧了吃了一惊,这人正是那晚试图染指任盈盈,被他惊得穿窗而逃的那个淫贼。

    蓝凤凰道:“这人外号怜花公子,名叫伏欹,乃是西域有名的采花淫贼,华山吴掌门可以证实他的身份。这场比试,便由蓝娃儿在他身上试毒,蓝娃儿,你的人带来了么?”。

    蓝娃儿嫣然一笑,道:“带来了,我的人也是作奸犯科、罪大恶极的大恶人,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六个”,她向身后摆了摆手道:“将他们带出来!”。

    三位长老的手下依次拖出六个捆得直挺挺的人来,往台上一立,只见却是六个高瘦干枯的白发老头儿,一人嘴里堵了一块毛巾,瞪着一双小小的绿豆眼。众人瞧了面面相觑,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怎么看也不象淫贼,更不象江洋大盗,他们是甚么人?

    不戒、仪琳、曲非烟等人却大吃一惊,吴天德瞧见身子一震,脱口叫道:“桃谷六仙?!”

    第六卷 开封风云 第63章 两个傻瓜鸣翠柳

    吴天德瞧见那六人是桃谷六仙,不禁大吃一惊,他有时想起这六人还在奇怪,这桃谷六仙自那日强行给自已灌下‘续命八丸’后,怎么从此不见踪影了呢?按说这绝非六怪的性格,原来却是被这位蓝娃儿姑娘给擒去了。

    那伏欹坐在椅中,瞧见旁边坐着的吴天德,眼珠儿转了转,忽地面上露出喜悦之色,向吴天德大叫道:“大哥,我只是想将那白衣美女擒去见你,小弟真的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呀,大哥,你可要给小弟做主呀!”

    吴天德又惊又怒,霍地站起喝道:“你胡说甚么?”,伏欹脸上一呆,露出疑惑之色,忽地‘啊啊’两声,好似恍然大悟,道:“啊,认错人了,这位英雄,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绝无为非作歹之事,请英雄救我性命呀”。

    蓝凤凰刚刚还说吴天德可以证明他是西域有名的淫贼,这小子立刻便和吴天德攀上了关系,刚才矢口否认与他认识的举动更加令人心生疑窦。吴天德气得不轻,他知道这个伏欹为了活命,故意如此胡说,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起疑,如果自已为了避免嫌疑,势必要救下他性命来证明自已的清白。

    吴天德深知此刻气不得,若是气得暴跳如雷,那就正中了他的奸计,于是定了定神,淡淡一笑道:“伏欹,虽然中原武林识得你的人不多,但你在西域作奸犯科,罪恶累累,要找出认得你的人还不容易?你欲对那少女不利之时,我在房外亲耳听见你说连契里胡乾可汗的长公主,都是被你先奸后杀,这样一位色胆包天的淫贼,想扮无名小卒脱身,你想得也太天真了”。

    伏欹还想再说,蓝凤凰甚是机灵,抬手点了他哑穴,这淫贼眼珠子骨噜噜乱转,空有一肚子坏水,却再也倒不出来。台下群雄虽然略起疑心,但是见吴天德神色淡然,毫不惊慌,也都猜想是这淫贼病急乱投医,攀咬他人,这把戏法场上的死囚常有人用,也不希奇,是以大家也都一笑置之。

    吴天德暗暗吁了口气,走上两步,向蓝娃儿拱手道:“娃娃姑娘,在下心中有些疑问,还请姑娘释疑!”。蓝娃儿明媚的大眼睛瞪着这折断自已心爱宝刀的中原人,冷冷地道:“我叫塔格莱丽丝,娃娃也是你叫的么?”

    蓝凤凰在旁边格格一笑,似乎看见吴天德吃鳖甚是有趣,吴天德脸上一红,忍着气道:“莱丽丝姑娘,这六人在下恰巧认得,他们名为桃谷六仙,虽然不通世故、性如顽童,却绝非淫邪无耻、为非作歹之人,姑娘说这六人罪该万死,是以用作试药之人,在下倒想听听原因,否则断不能坐视你断送了这六人性命”。

    蓝娃儿淡蓝的眸子向旁边蓝凤凰一瞥,淡淡地道:“你这么说是信不过我啦?我自信解毒的本领不下于旁人,有我在此,绝不会令他们六人死去”。

    吴天德道:“姑娘或许真有一身通天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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