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钢琴（1）（2/2）

但还是把那架钢琴送到了她的家里，并以个人名义和她约定她每月付给我10美元，分52次付清，没有利息。我把钢琴放在她屋里我认为最不可能漏雨的地方，并且告诉她和她的孙女不要让鸡飞到钢琴上。然后，我离开了，就只当扔了一架新钢琴。

    但是，按事先约定的，我准时收到了52次分期付款。有时是用胶带粘在3×5英寸的卡片上，并装在信封里的硬币，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这件特殊的事，我一忘就是20年。

    直到某一天，我去孟菲斯办事，在黎威河畔的一家度假宾馆吃过饭后，我走进休闲厅。坐下来喝饮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优美的钢琴曲。我四处寻找，看到一位年轻女子在弹一架很棒的大钢琴。

    在某种程度上我也可以算是一位钢琴家，我被她的高超技艺折服了。我拿起饮料来到她身旁的桌子边，边听边打量她。她朝我微笑，问我想听什么曲子，并在休息的时候来到我的桌子前。

    “你就是多年前卖给我奶奶钢琴的那个人吧？”

    当时，我被她问愣了，所以我让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解释，我突然记起了当年的事情。天哪，她就是那个光着脚丫，穿着用装饲料的麻袋做成的裙子的小女孩。

    她告诉我她叫埃莉斯，因为她的祖母没钱供她去上钢琴课，所以，她只能通过收音机学习钢琴。她说她开始和祖母一起走两英里多的路去教堂弹琴。在学校弹琴，她也赢得了很多奖项，还赢得了音乐奖学金。后来，她嫁给孟菲斯的一位律师，他给她买了一架大钢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埃莉斯，你能告诉我，你祖母给你买的那架钢琴是什么质地的吗？”

    “它是红木的，”她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没有说话。

    她是否懂得红木的意义？她是否知道她祖母的勇敢呢？她的祖母明明知道没有人会卖给她任何一架钢琴，却坚持要红木的。我想她是不会懂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