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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徒刑

求婚记作者:求婚记 2017-01-13 11:49
    星期六,中午。

    屈指计算,从现在起,我将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不必欣赏上司那副铁青而难看的嘴脸了。我麻雀一样地跳出办公室,踏着轻松的步伐,奔回我的伊甸园———甜蜜的家。

    妻正在厨房弄得震天响,我知道她快要把午饭准备好了。写意地,我歪到沙发上,顺手 抓起报纸,一面看标题,一面计划着如何消遣这可爱的周末。首先,我打算,午饭后要痛快地睡一大觉;其次,洗洗澡,洗洗头,刮刮胡子;第三,把朋友们的来信覆一下;第四,浇花;第五,收听贝多芬的交响乐;最后,华灯初上,和妻在院中对坐赏月。

    这是多么合理而诗意啊,感谢上帝,赐给我这么好的脑筋。

    “又看报?吃饭!”

    一声吆喝,妻满面通红地冲出厨房。我飞快地移动视线,希望尽快地把报纸看个大概。可是偏不凑巧,今天报纸上竟真有消息,像越南的战事打得正厉害啦,美国的黑人和白人平等啦……另外,电影广告也真诱人,《情劫火焰山》、《蛇发美人》、《骑兵肉搏战》……香艳、悲惨、武打、神奇、恸绝、紧张、狂满……都是天下第一巨片。

    呼———的一声,惊险镜头出现了,饭碗从我耳边擦过,流星似地撞到墙壁上,发出刺耳的怪响,地板上撒满了米粒和碎瓷片。我大大地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这碗饭是妻“祭”出来的,她正柳眉倒竖地站在门口,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一下子就明白她发脾气的原因了,慌忙七手八脚,把地板上的东西捡净,跑进饭厅———

    “我问你,”妻把脚翘到我的椅子上,不准我坐,“叫了你七八遍,为什么理都不理?你升了什么官,在家里也端架子?”

    我赶紧叫屈。

    “要教我相信,赌个咒!”

    “唉,”我没奈何地说,“我要是听见了不答应,教我来世变狗。”

    “太轻。”

    “变猪。”

    “太轻。”

    “我,”我急了,口不择言地说,“我要是听见了不答应,叫我变,叫我变,叫我来世还当一个既穷又小的公务员。”

    妻点点头,把脚收回,我坐下来尽快地稀里哗啦扒了三大碗。

    “你看,”我鼓起勇气说,“今天,我总该休息一天了吧。”

    “废话。”

    “什么事都得公平呀。”

    “一百个废话。”妻挽起头发去吹电扇。

    我只好到厨房洗碗。这工作真腻人,我想哼点小调来调剂一下,也哼不出,眼皮既涩且重,头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从窗口望去,妻正安静地品着咖啡,两条腿舒服地伸到沙发的另一端,仿佛不知道她那可怜的丈夫在厨房里受活罪似的。

    洗过碗,已累得发昏十一章,我踉跄地跑回房间,燃上一支纸烟,刚拿起报纸,想休息休息,麻烦却又来了。

    “姓郑的,”妻叫,她总是叫我的姓的,“我上午买了十只小鸭。”

    “好呀。”我支吾说。

    “养大了杀给你吃。”妻忽然体贴起来。

    “好呀。”我受宠若惊。

    “卖鸭子的人说,”妻笑道,“每天最好喂它们蚯蚓。”

    我看出事情不对劲了。

    “我困死了,我想睡。”我先发制人。

    “别打算溜,”妻用脚拦住我说,“商量一点事,好不好?”

    “我想睡。”我打哈欠说。

    “乖乖坐下。”

    “我困得要死。”我挣扎着上床。

    “你别莫名其妙,”妻沉下脸说,“从今天起,你下了班就给小鸭去掘蚯蚓。听见没有?现在先去开个利市,我替你新买了一把锄头。”

    我立刻理解,我要是不去掘蚯蚓,事情准没个完,所以我再也没作一声,就奔到后院。果然,“替”我买的新锄头摆在那里,我把双手唾了唾沫,开始神圣的劳动。这时候,酷日当空,每一线阳光都像钢鞭似地抽进皮肤,我仿佛跌进《圣经》里的琉璜火湖……偶尔一回头,妻已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起来了,一会儿摸头,一会儿弄脸的,忙个不停。

    我一面掘蚯蚓,一面想起“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迅速地,灵感在肚子里拟草稿,我也要做诗了,我的诗是“悼亡诗”———

    天老爷的眼睛是雪亮的呀,

    教那个死婆娘归了阴……

    可是,疲倦把我的灵感弄断,草稿拟不下去了。满身汗水像淋了一场暴雨,四肢无力,口干舌燥,嗓子要冒出火,我本想回到房间里歇一歇的,却又不十分有这种胆量。到底我还得感谢上帝赐给我一个灵活的脑筋,转眼一想,蚯蚓被抓了起来,装着没事似的,擦着汗,踱到窗前。

    “你干什么?”妻仰头叫。

    “我得休息一下呀。”我抗议说。

    “你捉了几条?”

    “三十。”

    “再捉三十。”

    要不是因为无法善后和胸有成竹,我真要昂然而进,所以我懒得和她争辩。只趁她转身取刷子的时候,飞快地,把手里的蚯蚓放到她粉盒旁边。然后,仍去掘我的地。

    一切像演戏一样的准确,五分钟后,妻在房中发出令人血液都凝结的叫声。

    “蛇……一条小蛇……”

    妻的面色苍白,活像银幕上被枪杀时的电影明星,一只手掩着满是口红的嘴,一只手指着已爬到桌子中央的那条蚯蚓。我好不得意,她果然连蚯蚓和蛇都分不清,于是我英勇地抓起那条小蛇,掷出窗外,然后把她扶住,尽量地安慰一番,又高声咒骂了那小蛇一顿。跟着就声明,说什么我都得陪她在一起,免得她再受什么惊吓。我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当然,我先喝了一个饱)。这样闹了好久,妻的芳魂才算归窍,重新坐在梳妆台前。

    长吁一口气,我欣然歪到床上,刚合上眼。

    “姓郑的!”妻又发话了。

    “嗯。”我说。

    “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妻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呢?只有我对不起她呀。一个当丈夫的,还不浑身都是错吗?

    “你一万个对得起我。”我呻吟说。

    “那么,你总是板面孔。”

    “谁板了?”我愿意用半个地球换她的长舌头。

    “看你没有礼貌的,”妻用木梳敲着桌子说,“睁开眼。”

    我赶忙睁开眼。

    “坐起来呀。”

    我赶忙坐起来。

    “你笑一笑看。”

    我赶忙龇牙。

    “死相,”妻扭过头说,“唱个歌,好不好?”

    “唱什么呀,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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