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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为凯撒即为庸人

莫扎特作者:莫扎特 2017-02-13 11:46
    1. 从友谊到相爱只需跨出一步

    莫扎特已经25岁了,在本书的前面几章里,我们已经提到,他16岁时,身边就已经有裙子的窸窣声了,莫扎特也已经“偷接过几个吻,暗捏过几次手,还玩过接吻游戏”,此后,又谈到过他被一位女性真正吸引过的事。现在,是得着重谈谈莫扎特的恋爱了。

    1777年11月1日,当莫扎特和母亲一起来到曼海姆时,他遇到了曼海姆宫廷交响乐队的第一长笛手文德林和乐队指挥克里斯蒂安·卡纳比希。卡纳比希有个漂亮的女儿罗莎,由于经常的接触,莫扎特受到一些挑逗,表现得有些不虔诚。为此,莫扎特自己已经觉察到,并给父亲写信,表示要改变“已经开了端的邪恶的生活方式”。

    一天,莫扎特由于准备演出,正需要安排人抄写乐谱,卡纳比希就把莫扎特带到抄谱员弗里多林·韦贝尔的家中。这个抄谱员由于贫困,在担任宫廷抄谱员的同时,还兼任着提词员和歌手等杂活。但就是靠着他得到的少得可怜的钱,不但养着一个肥胖凶悍的妻子,还要养活四个女儿。韦贝尔的第二个女儿名叫阿洛西娅,当时虽然已经是歌剧团里的一名演员,但却默默无闻。她虽然嗓子清纯、甜美,却没有受过一点儿正规训练。

    那天谈好了抄谱的事以后,阿洛西娅就为客人演唱几首歌曲。莫扎特看着阿洛西娅充满青春活力而又略带调皮的幽雅风度,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卡纳比希看到莫扎特入神的样子,故意用胳臂捣了一下莫扎特,还向莫扎特讲了几句淫秽的话,莫扎特虽然不能再入神地观看,但他的眼前却一直出现着阿洛西娅那抖动的肌体。

    韦贝尔的妻子名叫凯西莉娅,四个女儿分别叫约瑟法、阿洛西娅、康施坦莎和索菲娅。阿洛西娅看上去不止15岁,因为她已显得很成熟。

    但由于父亲的贫穷,四个女儿的穿着竟然还出现有破洞的鞋子。

    为客人演唱之后,最起码的是坐下来喝上几口咖啡,于是凯西莉娅示意约瑟法煮了一点咖啡。但莫扎特却无心喝咖啡,更无心与韦贝尔交谈,他的心已经被阿洛西娅吸引了。乘着大家说话的间隙,莫扎特突然站起身来,径直向阿洛西娅走去。阿洛西娅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着莫扎特的言行,因为从父亲的谈话中,她知道莫扎特是一位很出色的音乐家。

    当莫扎特向她走来时,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害羞,她低下了头,但却分明感觉到莫扎特的靠近。她静止了一切动作,却随时准备对莫扎特的言行以最合适的反应。“见到你非常高兴,小姐,”莫扎特似乎有些投石问路的意思,“我在歌剧院里欣赏过你的演唱。”

    “可那只是一个很一般的角色。”阿洛西娅低声地说道。

    “对的。”莫扎特说道,“但关键不在角色的主次,而在于演唱的好坏。”

    阿洛西娅慢慢地抬起了双眼,朝着莫扎特嫣然一笑,然后就微笑着凝视着莫扎特的脸。

    “你……愿意再唱一首你最喜欢的曲子给我听吗?”莫扎特看到阿洛西娅对投石问路反应良好,又紧紧地抓住了新的机会。

    “现在,在这儿,再唱一首?”

    “为什么不呢,钢琴正好在这里,由我来给你伴奏,这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非要我唱呢?”阿洛西娅已经从害羞中苏醒过来,不,岂止是苏醒,她似乎已经感到了莫扎特对她的好感,她有些欲擒故纵地站起身来,慢慢地从莫扎特身边走过,她的眼睫毛柔顺地垂了下来,她那迷人的颈项曲线显得更细长了。莫扎特只感到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我,并不是非要你唱,我只是想……”莫扎特这时的自信不知到哪里去了,他反而变得像孩子似地嗫嚅着。

    “只是想……想让我唱,好吧,那就唱吧!”这时的阿洛西娅似乎大胆多了,甚至已经和刚才的莫扎特换了一种角色,“莫扎特先生,难道你没有写过咏叹调吗?”

    直到这时,他们俩才觉得不必小心翼翼地说话了,莫扎特也恢复了他与女**往的随便,他很随便地抓起阿洛西娅的一只手,并把她拽到钢琴边:“你想唱什么歌呢?”

    “《路其奥·西拉》是你的作品吧,我会唱里面德·阿米西斯咏叹调。”

    “什么?你会唱我写的曲子?”莫扎特甚至感到那样的惊奇。

    “……”阿洛西娅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神秘而自豪地看了一眼莫扎特,然后用手指了一下琴凳说,“嗨,你就别多问了,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无需曲谱,无需指点,因为这个曲子本来就在莫扎特的脑子里,现在他的心情又异样地好,于是,开头的几个和弦之后,莫扎特就不断地弹出了各种变调,韦贝尔和他的另外几个女儿都被这琴声吸引过来了,他们欣赏着莫扎特的演奏,同时也为阿洛西娅担心,这是一首最难唱的咏叹调,她能唱好吗,而且伴奏的还是作曲家本人。

    “可是她唱得棒极了,特别是其中几个难度极高的乐段,她唱得那么高亢而美妙,纯净而柔韧。”这是以后莫扎特写信时用的话语。

    自己在音乐界已经生活了那么多年了,维也纳最著名的,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他也见得多了,可她却把连音都唱得那么出色。这在一个刚刚步入演唱艺术圈子的一位姑娘来说是多么地不容易啊。她的嗓音圆润、平滑,犹如乳汁般纯净甘甜。她的歌喉那么清新、美妙,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今天是出于莫扎特的盛情邀请,阿洛西娅的嫣然应承,唱的又是难度极高的莫扎特的咏叹调,这简直是天意的巧妙安排,莫扎特陶醉了,他用双眼深情地望着阿洛西娅的一举一动,他真想去拥抱一下阿洛西娅,或者亲吻一下阿洛西娅,但是他得把曲子弹完。

    “我唱完了,莫扎特先生。”当阿洛西娅用手指敲击着琴板,对莫扎特说话时,莫扎特才从沉醉中醒来:“啊,你唱得……”莫扎特说着,很深情地抓住阿洛西娅的两条修长的手臂,他本想说些真心赞扬的话,可由于抓住了双手,四目相遇,莫扎特一下子感到心跳得厉害,他结结巴巴地说:“唱得……真是……哎,韦贝尔小姐……阿洛西娅……”

    而这时的阿洛西娅则微微闭上了双眼,听凭莫扎特抓住双手左右晃动。这使莫扎特更感到一种兴奋……

    莫扎特一下子坠入了那张突然到来的五彩缤纷的情网。

    已经傍晚了,可莫扎特还不愿意离开阿洛西娅,而韦贝尔家确实没有供多出来的两个男子汉吃的晚饭,所以还只能给他们喝些咖啡。卡纳比希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于是他拼命地向莫扎特示意:应该告辞了。可莫扎特似乎根本没有理会。卡纳比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干脆站起身来,一边拉着莫扎特的手臂,一边向韦贝尔告辞了。

    已经走到大街上了,可莫扎特还在絮絮聒聒地谈论着他的阿洛西娅:

    “不光她的嗓子好,克里斯蒂安先生,而且她是那么漂亮;是的,漂亮极了!那又年轻又可爱的脸蛋,还有那黑色的蓬松的卷发,我真想用脸颊去抚摸那卷发。喔,还有那白皙修长的脖子,高高耸起的**,可爱细腻的小手,啊,真是太美了,而且,她唱得那么好!”

    “是的,她确实很美,而且她会有前途的,可她那么穷,她的穷爸爸会给她什么呢?”卡纳比希接着莫扎特的话语说道。

    那时,正是母亲陪着莫扎特到曼海姆旅行求职的时候,莫扎特和妈妈暂时住在法尔茨兴小旅馆里,和卡纳比希分手之后,莫扎特就一个人默默地踏雪回旅馆了,可他的嘴里却一直不停地在念叨着“阿洛西娅,阿洛西娅!”妈妈看到儿子进门,脸上虽然堆着笑容,可眼睛却并没看着妈妈,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她感到很奇怪。

    “噢,我的孩子,是冻坏了还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呀?”妈妈急切地问。

    “噢,她真……”莫扎特本能地想把幸福告诉妈妈,然后再让妈妈一起来夸夸阿洛西娅,那么他的甜蜜也许又加进了蜜糖。但是,莫扎特转而一想,妈妈会告诉爸爸的,说我应该寻找合适的职业,为什么去恋爱呢,爸爸会大发雷霆的,于是他又马上改口道,“他们真的要我写六首小提琴三重奏曲,外加一部交响曲,这是文德林告诉我的。”

    可是,正当莫扎特憧憬着幸福未来的时候,曼海姆的宫廷官员萨维奥里伯爵却给莫扎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在宫廷内谋一个室内作曲家的职位已经没有希望了。

    父亲知道寻职失败之后,写信要莫扎特马上离开曼海姆前往巴黎寻职,然而,莫扎特却无法离开曼海姆,因为他的心已经属于阿洛西娅,他已经被阿洛西娅拴住了,他无法离开这一切。

    莫扎特是在16岁时就踏进了爱情的花园里的美少年,他的多才多艺和见多识广当然使不少少女倾心。而且莫扎特又是一个与女孩子玩游戏的小头目,东接一个吻,西亲一个嘴,这对莫扎特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他和堂阿妹之间就玩得更随便,他可以和堂阿妹讲下流笑话,可以和堂阿妹捏捏掐掐,甚至可以沿着堂阿妹的手臂一直摸进去。然而,这也许只是初涉情场的无知,认为爱情就是亲亲摸摸。

    然而,当莫扎特真正坠入情网的时候,他却认为和阿洛西娅待在一起的滋味完全与以前不一样了,他感到那是多么的神秘和颤动。他和阿洛西娅在一起,总感到一种呼吸的紧张,一种心动的过速,他总是轻轻地然而却是深情地拉着阿洛西娅的手,滔滔不绝地和她谈论着谈不完的事情。碰到阿洛西娅的指尖,莫扎特就感到一种异样的颤动,他总是全身心地去享受这异样的颤动,当然,他也想入非非。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谁个不善怀春。然而,莫扎特对阿洛西娅的爱却是真诚的,每次相遇他总发誓要沿着阿洛西娅的手臂去探个究竟,然而,每次当他碰到阿洛西娅的手指尖时就给他一种异样的颤动,这颤动已使莫扎特全身酥软,他再也无力再也不敢奢想去越过那令人颤动的指尖,再去祈望得到更令人激动的接触。

    莫扎特祈望有进一步的接触,祈望得到更令人醉心的爱。

    阿洛西娅每次都是那样温顺,那样娴静,那样地情意绵绵,然而,她却是神圣的。

    从友谊到相爱,只要再跨出一步,他们就将成为一个整体了……

    2. 不为凯撒即为庸人

    奥兰治公爵夫人邀请天才的音乐家莫扎特为她演奏,公爵夫人是个很不错的女高音歌唱家,她要莫扎特为她伴奏,她要唱几首想唱的咏叹调。而韦贝尔先生正在为公爵夫人誊抄这些咏叹调,莫扎特已经每天都在韦贝尔家玩耍了。那天,莫扎特和阿洛西娅并肩坐在一起,而韦贝尔则在抄写。

    “韦贝尔先生,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奥兰治公爵夫人家演出呢?”

    莫扎特表面是在与韦贝尔说话,其实他的眼睛则看着阿洛西娅。阿洛西娅心里也很明白,他是在邀请她陪同呢!

    “哎,我是一个穷乐师,凭什么去公爵夫人家呢?”

    “你会伴奏呀,那架钢琴又好,要唱很多歌呢,那歌声一定更动听,还有……”

    “谁会唱很多歌呢?”韦贝尔说。

    “公爵夫人呀,还有——说不定——为什么不能同往呢?”莫扎特真心希望有个心爱的人能陪伴着他。

    其实,莫扎特、阿洛西娅和韦贝尔等三人都想去公爵夫人家的,但三个人的想法却各有不同,莫扎特希望阿洛西娅做陪,但不能太露骨了,所以还得请韦贝尔;阿洛西娅想和莫扎特在一起外出玩玩;韦贝尔则想见见大世面。而三个人的希望出游则是一致的,这真是殊途同归啊,而且一拍即合。

    1778年1月23日清晨。

    “早晨好呵,这咖啡的味道可真好呵,”莫扎特一边嚷着一边蹦进了韦贝尔的房门,“韦贝尔先生,阿洛西娅,快一点啦,马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这儿了,我们快吃点吧!”

    韦贝尔一家对莫扎特也真好,虽然吃得很简单,但却热气腾腾,热热闹闹。

    不一会儿,马车的辕铃响了,阿洛西娅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去搬爸爸的乐谱箱。

    “我来替你搬!”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阿洛西娅的纤指,并把它轻轻移开箱子,然后,这只纤手又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捧住,又深情地被捏了两下。

    “爸爸,马车来了,我们这就上车吧!”阿洛西娅对父亲说道。

    马车夫从莫扎特的手中接过箱子,莫扎特又走过去轻轻托着阿洛西娅的腋下,把她搀上了马车。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他将和阿洛西娅在一起生活一个星期。这不,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边,马车在不停地跳动,由于三人坐在一起,莫扎特只能把手臂伸到阿洛西娅的身后,而阿洛西娅就随着马车的跳动在莫扎特的怀里颤动着,这对莫扎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狂喜和一种怎样的诱惑啊。他愿意为这种狂喜而报答他的心上人。

    阿洛西娅则轻轻地靠在莫扎特的手臂上,还不时地从她那漂亮的旅行头巾下投给莫扎特浅浅的深情的微笑。

    这一切是多么幸福啊,还有在公爵夫人家演出的情况,这一切对我来说真是太好了,我应该多少向父亲透露一点情况,几天后的莫扎特就这样想了。

    应该把阿洛西娅的名字再向父亲提一提了,但只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说她只是去为演出帮忙的。于是,莫扎特给父亲写道:

    韦贝尔小姐唱了三首咏叹调,我可以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她的演唱,妙极了,真的!星期天我们本来可以在宫廷里吃晚饭的,可我们不愿那么做,而宁愿回到家里安静地一起吃顿饭,只有单独和她在一起才是我们最愉快的时候……韦贝尔小姐每次都演唱了,还弹了两次钢琴,她弹得很好……我敢拿我的荣誉起誓,我宁愿听她弹我的奏鸣曲而不愿听曼海姆宫廷牧师福格勒弹琴!我带着四部交响曲谒见了公爵夫人,而得到的只是相当于7个金路易的银币。注意,我可怜的韦贝尔小姐才得了5个!

    原本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但写起来就掩饰不住心底的感情,见过世面的父亲当然已经把此信的目的猜出了**分了。

    然而,这还没能使父亲发火,当父亲继续催促儿子去巴黎寻职时,莫扎特的一封回信才真正让父亲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呢!

    我想继续待在这里,抽空写完给德·让的音乐,这能给我带来200弗罗林的收入。我在这里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因为吃、住都不花钱。在此期间,韦贝尔先生将努力达成和我一起举办音乐会的合同。那样我们就将一同旅行。和他一起旅行就像和您一起旅行一样。他使我感到亲切的原因就是除了外貌,他在其他方面都和您一样,性格、思考方式都和您相同。

    妈妈一定会告诉您她也有同感的!我得承认和他们一起旅行我很高兴。我们非常幸福、愉快;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和您一样的人在讲话;我什么都不用操心;衣服一破就有人替我补好了;总之他们像侍候公爵一样待我。

    我爱这不幸的一家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使他们快乐,也许我真能做得到。我的劝告是他们应当去意大利。因此,我想请您尽快写信给我们的好朋友卢加蒂,问问在维罗纳一个女主角挣多少钱,最高多少,越多越好,往低处要价总好办。还有,说不定能在威尼斯找到阿森莎夫人?至于阿洛西娅的演唱,我敢拿脑袋起誓:她肯定会给我带来名望的。我才教了她这么短时间,她就大有起色,到那时的进步就不用说了。我也不担心她的表演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们——韦贝尔先生,他的两个女儿,还有我——将在途中荣幸地和我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姐姐一起度过两个星期。姐姐将会成为韦贝尔小姐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因为就良好的修养而言,她在此地可与姐姐在萨尔斯堡的名声相媲美;她父亲也不比您逊色;整个家庭的社会地位也和莫扎特一家相等。诚然,像在萨尔斯堡一样,这里也有妒贤忌能的人,但是到时候他们也不得不讲真话。诚实必胜。我可以告诉您,如果能和他们一起回萨尔斯堡,我将很高兴,就是单为了让您听听她的演唱也好。她能唱我的德·阿米西斯咏叹调和花腔咏叹调《我要走了,我很忙》和《自漆黑的岸边》,唱得棒极了。我请求您尽一切努力让我们去意大利。您知道什么是我最大的愿望——写歌剧。

    曼海姆寻职失败,父亲已经非常不高兴了,现在又看到莫扎特久久不愿去巴黎寻职,原来是被一个什么阿洛西娅缠上了,这头小蠢驴竟然会胡里胡涂地钻进那些穷得叮响的倒霉的家伙设置的圈套里,而他居然还下了决心要解除这个穷姑娘的痛苦,还相信她会给这头小蠢驴带来名望,真是异想天开。利奥波德虽然已经疲倦极了,但他却不能再听任小蠢驴在这条道上走下去了,他花了两天工夫,克服着身体的疲乏,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给莫扎特写了一封信,以他22年来控制儿子的经验,他使出了所有的法宝,企图迫使孩子服从父亲的旨意。他用挖苦、恐吓、宗教、怜悯作为武器:“一切都完全取决于你……你是不是打算让某个庸俗的女人给迷住,就以草堆当床,然后用栅栏围上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孩子,并如此混过你的一生?”他又用奚落、雄心和事业作为武器:“你说的波恩、苏黎士、荷兰等地方只属于二流明星和半瓶醋的作曲家去的地方,那里只属于蹩脚货和骗子!你能说出哪个伟大的作曲家会走这么丢脸的一步么?快,去巴黎,快去!到伟人中间去寻找你的位置——不为凯撒,即为庸人!”

    莫扎特虽然长大了,但他从小就习惯于听从父亲的旨意,这次虽然有了跳出父亲划的圈子的试图,但父亲的措辞强烈的信函已使莫扎特噤若寒蝉了,父亲的一顿数落早已把莫扎特原本准备好的防线击得粉碎了。他马上恭恭敬敬地给父亲回信道:“您12日的来信使我明白我错了。

    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同意我和韦贝尔一家一起走的,因为,我自己,也觉得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那是不可能的……”

    由于住宿的不满意和妈妈的经常管束,莫扎特本来已经常和妈妈拌嘴了,现在虽然表面上承认了错,可他的心里还是离不开阿洛西娅,抑郁、凄凉之后,莫扎特终于病倒了:

    我已经被关在屋子里两天了,一直在吃预防痉挛的黑药粉,喝发汗的接骨木浆果茶。我得的是粘膜炎,脑袋着了凉,头疼、喉咙痛、耳朵痛……我不能多写,怕头又疼起来。再说我也没有一点儿想写信的情绪,人不可能把脑子里想的都写出来,至少我不行。请相信我,相信我的一切,只要不认为我会干坏事。有些人认为谁也不会单纯爱上一个穷苦姑娘而不起坏心,而这对我是太不适用了!我可不是什么布鲁奈蒂,也不是平庸的贴身男仆——我是莫扎特家族的一员。一个年轻、纯真的莫扎特,因此我希望您能原谅我偶尔的感情冲动……

    妈妈知道了阿洛西娅的事以后是又哭又闹,莫扎特只能再三表示顺从父母的决定,因为他不愿让父母伤心,妈妈这才平息了一点。莫扎特其实是无法忘记阿洛西娅的,他把大衣给趴在桌上的妈妈盖上,然后吻了吻妈妈的手,就悄悄地离开了旅馆。走在路上,他又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迟疑,然而,莫扎特还是走了,他还是走上了去韦贝尔家的路。

    刚站在韦贝尔家的房门口,约瑟法、阿洛西娅、康施坦莎和索菲娅就围上来了。她们问长问短:职位找到了吗?是否又有什么大人物要请他上门演奏。当然,还有一件事她们是想问而不能问的,那就是萨尔斯堡那儿是否有回信,因为阿洛西娅已经把她和莫扎特的打算讲给姊妹们听了。

    可是,莫扎特只是一个劲的微笑,别人是没法看出他的笑里已经隐藏着一点苦涩。他轻轻地走到阿洛西娅身边,扶着她的两个肩膀,深情地看着阿洛西娅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然后又轻轻地拉起阿洛西娅的左手,默默地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吻着……这时,约瑟法忙着去倒咖啡,索菲娅则走到门口去把门关上,康施坦莎却看着姐姐和莫扎特相对站立着,就朝姐姐做了一个鬼脸,可她平时又总爱笑,这一做鬼脸,自己已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可那“咯”的一声刚出来,她就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急急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莫扎特见她们都走了,就又把阿洛西娅的手翻过来,仔细地欣赏着她的手心,接着拉过手来,把手心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然后他又把那手向肩后拉去,顺势和阿洛西娅接起吻来……这是莫扎特第一次和阿洛西娅接吻。

    “你能为我唱点什么吗?”莫扎特突然停止了亲吻,因为他怕失去阿洛西娅,所以想紧紧地搂着她亲吻,可这也无法改变他心中的烦恼,所以他想让阿洛西娅的歌声来驱除烦恼。

    阿洛西娅慢慢地抬起美丽的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莫扎特坐到了钢琴前,阿洛西娅则站在了钢琴的一侧。但莫扎特却站起身来,把阿洛西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阿洛西娅就偎倚在莫扎特的左侧。

    琴声响起来了,阿洛西娅的歌声响起来了,可莫扎特只是很机械地弹奏着,并没去听阿洛西娅唱得如何。本该轮到男高音唱了,可因为莫扎特根本没在意唱词,他还在一个劲地弹琴呢,阿洛西娅就在莫扎特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莫扎特这才从心不在焉中缓过神来。但他却没有接下去唱,反而停止了弹奏。莫扎特的左手轻轻地伸向阿洛西娅的腰间,轻轻地一搂,阿洛西娅就坐在了莫扎特的怀里。

    “阿洛西娅,我真的太爱你了,”莫扎特把嘴凑到了阿洛西娅的耳边悄悄地说,“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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