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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钱上馆子无钱找当铺(2/2)

莫扎特作者:莫扎特 2017-02-13 11:46
可待,在9月21日就出生了,并有了一个当地人很喜欢的名字——卡尔。小孩的出生,使凯西莉娅又忙碌起来,这次还把索菲娅也请来了,不久又来了个奶妈和一个女仆。由于几年前莫扎特买的那只台球桌一直吸引着人们,所以那些老朋友总爱到他家来玩上一会儿。这不,当小卡尔刚睡着时,一帮朋友又嚷嚷着闯进门来:“打一局,来来!这次准会赢你!”凯西莉娅听见声响,想叫来人别大声嚷嚷,可是已经晚了,卡尔又醒了。凯西莉娅不得不又哄着他睡觉。可刚一入睡,接生婆和药房老板又嚷嚷着来要钱了,要过钱之后还要留在莫扎特家里吃个酒足饭饱。

    一段日子以后,肉铺和面包铺送来了账单,莫扎特总是大吃一惊,这些钱所买的食品,足以喂饱几千人了。家里就看见很多女人走来走去,吃饭时又不知哪儿会冒出几个女人,怎么才能节省下这笔钱呢?搬家,只有躲过这些女人和盘子,家里的钱才不会出赤字。

    莫扎特冲进了屋子:“施坦齐,你的身体受得了吗?我们必须搬家,我决定了!”

    “什么?又要搬家了,不嘛!”康施坦莎拖长了声音说道。

    莫扎特俯下身子,康施坦莎以为他还要与她商量,可是莫扎特突然捧起康施坦莎的脸,然后在脖子上、脸上、身上不停地吻起来,康施坦莎格格地大笑着,嘴里不停地说道:“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投降了……”

    莫扎特抓起三角帽走向门口,嘴里说道:“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不是吗?”

    他们在舒勒尔路846号租了一层底楼,房子很大。搬家租新房都要钱,莫扎特的创作目录上又多了几部曲谱:有降B调钢琴协奏曲(K.456)、有C小调钢琴奏鸣曲(K.457),还有C小调幻想曲(K.475)等。这使莫扎特又渡过了一次钱款上的难关。

    有孙子了,当爷爷的当然高兴啰,尽管对儿媳妇不很满意。

    第二年的2月,利奥波德来到了维也纳,他要看看自己的孙子卡尔。

    作为儿媳妇,也想改善一下家庭中的关系,所以她特意为公公收拾了一间较舒适的房子,并在窗台下放了一张很好的写字桌。在与公公同吃的那段日子里,康施坦莎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管理家务,这使利奥波德破天荒地说了她一次好话:“我们这样的家庭要是找一个不好的媳妇,非穷得借债不可,而我的儿子现在至少在银行里有2000弗罗林,这真是不错呵!”这是转弯抹角地说好话,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儿子不过这几天才有些钱可以供家里人吃些喝些,再早几天,可就没有这些吃喝了。

    表扬是转弯抹角的,批评也是如此,利奥波德总在康施坦莎面前讲南内尔如何带着五个前妻生的孩子过生活,可除了把家务做得井井有条外,她每天还要练几小时的琴,不时还要给爸爸寄出点什么……媳妇还是很恭敬地听着公公的絮叨,不过那还是表面的。在公公去世之后,康施坦莎曾翻箱倒柜,把利奥波德从莫扎特结婚起一直到他去世前为止写给他们的信全部找了出来,最后付之一炬,这就是最好的印证。

    3. 正派意味着贫穷

    已经是结婚的第三个年头了,可小家庭的经济状况毫无改善,随着儿子的长大,家里吃的支出明显地增加了。孩子的长大,又使当父亲的多了不少杂事,当然,有时多的也许只是亲抚和打闹,但这就意味着创作的相对减少。康施坦莎又不是一个善于料理生活的女子,她还经常外出旅游,洗温泉浴。莫扎特则一件件地定做新衣服,看上中意的服装,即使囊中羞涩,早晚也总要把它买下来。家庭中还有不少食客,这一家子的支出就可想而知了。而莫扎特又不会干别的营生,作曲是他惟一的开支来源。同时他又不会向别人多索取一些酬金,当然就不会有太多的积蓄。

    钻营意味着富裕,正派意味着贫寒,莫扎特家有时连火炉也生不起来,买不起菜,就用水和着面包充饥。但即使这样,还是债台高筑。

    一天,莫扎特兴奋异常地跑回家里,告诉妻子有了新的大财源。原来是莫扎特童年时的一个朋友塞巴斯蒂安·温特尔已经当了帝国皇族约瑟夫·冯·菲尔斯滕贝格亲王的内侍,他知道莫扎特的天才后,给莫扎特来信,要莫扎特从近期作品中挑选出一首最好的寄给亲王。更使莫扎特高兴的是,信里还寄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预付款,说是收到作品后再把另一半酬金寄出。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说不定还可以到宫廷里去谋个永久的职位,说不定还可有一个一流的乐队归我指挥,我就可以自由地作曲……莫扎特想到这些就更加兴奋。

    事不宜迟,莫扎特立即动手找出那些曲谱,并把那本早已不用作记账、而改成记录创作目录的“账簿”也拿了出来,然后给温特尔写信,我在信的末尾开列了一份单子,那是我最近的作品:四部交响曲、五部钢琴协奏曲、一首钢琴小提琴奏鸣曲、一首三重奏、二首钢琴四重奏。亲王殿下可以随意挑选,我将尽力效劳。如果亲王殿下愿意,我今后每完成一部作品都可以向他呈献一份,聊表敬意。此外,我还斗胆向亲王殿下写了一点关于音乐方面的建议,想请您,我的朋友,呈献给您的亲王。

    莫扎特写到这里,暗暗地思索,已经把建议都提了,万一亲王对此很欣赏,但我却没有提及任职的事情,不是太可惜了吗?也许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求职机会,不妨暗示一下吧:

    既然亲王殿下有一个管弦乐队,他也许愿意得到我的几部管弦乐曲,只在他的宫廷里演奏——据我浅见,这也许对他不无益处。如果亲王殿下能格外垂青,聘请我每年谱写一定数量的交响曲、四重奏曲、各种乐器的协奏曲或其他乐曲……如果他能恩准给我一笔固定的年薪,我将尽心竭力,按时按量地为亲王殿下效力。这样,我也可以精力更集中地工作,因为工作有了保障!

    信是寄出了,那就等着回音吧,至少还有一半酬金是应该到手的。

    然而,一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温特尔那边却始终没有来信,兴奋终于被失望所替代。

    家里的债越欠越多了,康施坦莎又怀孕了,为了筹钱,莫扎特写了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演出成功后,人们把戒指等宝物扔到了台上,可莫扎特真正得到的钱款却很有限。当兴奋的观众把他们心中的偶像莫扎特抬举到众人头上,唱着歌曲送莫扎特回家时,谁又会想到,这时的莫扎特肚子里还没吃过食物,胃里正在咕咕乱叫,而且即使到了家里,也是拿不出吃的东西来呢!

    沉重的生活担子使莫扎特变得有些阴郁了,但他却并不把这种感情传染给别人,只是变得沉默了。家中没有吃的,莫扎特回到家里只能和妻子在屋里“快活地”跳起小步舞。可正当他们起舞时,门外的债主却大声地捶门叫门。然而,莫扎特夫妇却不予理睬,因为开了门也无钱还债。于是就成了门里门外两种氛围。门外:暴跳如雷。门内:翩翩起舞。

    欠债不时会引来控告、传讯和逮捕,一直拒之门外是不行的,怎么才能还清那一大堆债务呢?这是莫扎特为之烦恼的事情。

    当时,莫扎特已经是一个民间组织共济会的会员。在共济会中,有各行各业的人参加,当然也有不少是富裕的商人,能不能向他们求援呢?

    莫扎特发现米夏埃尔·普赫堡是一个对音乐有着浓厚兴趣的商人,由于他的爱好,所以也成了莫扎特的好朋友。他会不会慷慨解囊呢?在无可奈何之时,莫扎特只好以写信方式作为投石问路:

    ……

    如果您愿意尽朋友之谊,以适当的利息借给我2000盾,为期一至两年,那于我将是极大的恩惠!毋庸置疑,您自己也可以体会到、并且承认,依靠分期支付的薪金度日极为不便,不,几乎无法办到!……如果您愿助此一臂之力,我即可:其一,因手中持有现款,便可轻松地及时支付必需的开销,而目下我常常被迫赊账,至最感困难时又得立时倾囊还债。其二,如此便可释去心头重负,无忧无虑地进行作曲,由此而增加收入。至于我的信用,那您可以绝对放心!您大概也了解一些我的为人和我的处世准则吧!……

    普赫堡收到信后立即有了行动,他一下子拿不出2000盾,可他还是拿了200盾亲自送到莫扎特的家中。而且,此后成了莫扎特经常求援的惟一对象。如果说,在莫扎特一生中有什么人值得莫扎特尊敬或感激的话,那么,普赫堡无疑是其中最值得受此待遇的一位。

    当然,普赫堡也不是一个来者不拒的施舍者,他与莫扎特是朋友,他了解莫扎特的性格,待人热情、不管闲事;用钱随便、不太在乎;忠于友情、轻易不变。正是这种性格,才会使莫扎特受到阿洛西娅冷遇后依然和韦贝尔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并进而成为一家。

    也正是因为莫扎特这种性格,才使莫扎特自己向别人借钱的时候,又把仅有的钱借给别的、在他看来更需要钱的朋友。其中比如一些根本不想还他钱的法国朋友勒·格罗以及德·吉纳,还有欠莫扎特钱款最多的布拉格歌剧院经理邦蒂尼,他在濒临破产之际上演了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剧场每场爆满,邦蒂尼一下子成了大富翁,可他只给了莫扎特几十个金币的创作费。

    也正是因为莫扎特的这种性格,找他“借”钱的、公然骗他钱的、还有揩他油的家伙也越来越多了。莫扎特刚从普赫堡那儿借到了钱,可这钱比他挣来的花得更快。穷朋友、穷乐师上门了,只要他身上还有哪怕是一个弗罗林,那么这些穷朋友口袋里至少会多出一个弗罗林。占莫扎特便宜最多的是一个名叫安东·施塔德勒的单簧管演奏者,他其实是个穷愁潦倒的小偷,他不但到莫扎特家里吃、偷,还把莫扎特的新作品偷出去卖掉,反过来还要使莫扎特深信:一个有着高超技艺的演奏家怎么能和小偷挂上钩。而莫扎特也居然真的又相信了。他为施塔德勒写了一首单簧管五重奏曲,但施塔德勒为感谢莫扎特的“知遇”,反而从碗橱里偷走了莫扎特的几张当票去卖掉了,莫扎特知道以后,反而只是怯生生地规劝他几句,说没钱尽管可以开口,之后这事也就算了……

    正派、善良的莫扎特只能永远贫穷。

    4. 跳舞不一定都为娱乐

    1787年,莫扎特名义上已成为约瑟夫二世的宫廷作曲家,可由于一个侍从的偏见,莫扎特一年仅能得800个弗罗林,这对莫扎特的家庭来说,无疑仅是杯水车薪。康施坦莎又生出了个女孩,取名特莱西娅。可特莱西娅一出生就是个“药罐子”,她要不停地往里喂药,请医生、买补药、买精美食品、外出还必须坐车,孩子在用去一大笔钱后却又归西了。接着又是请牧师和建造小坟墓。对这些,莫扎特现在已是很有经验很内行的了,可那钱是少不了要花的。

    卡恩纳街上的“银蛇”饭馆原来是莫扎特和朋友经常光顾的地方,可现在他们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根本不可能上饭馆去吃喝了。“银蛇”

    饭馆的老板约瑟夫·戴纳对莫扎特的生活很表同情,所以也经常拿些吃的给莫扎特家送来。

    那天,老板又走进了莫扎特那阴冷潮湿的屋子,可那时正值严冬,戴纳在严冬时节迈入这阴冷潮湿的屋子,不觉颤抖了起来。他赶紧快步来到了莫扎特的里屋。

    “嗨,音乐家的家里就是和别人家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艺术气氛特别浓!”戴纳看到莫扎特正和妻子康施坦莎在跳舞,桌上则堆着创作中的曲谱,忍不住发起议论来。

    莫扎特听到戴纳的话语,放声大笑起来,他把妻子搂得更紧了,而且围着屋子疯狂地跳起来,不停地跳起来……康施坦莎也许是跳得太热烈了,连脸色都变白,嘴唇都青紫了。

    可看着看着,戴纳觉得怎么颤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是屋里比屋外还冷吗?戴纳不由自主地朝火炉里看了看。啊,那里根本没有火:“你们为什么寒冬腊月也不生火炉呀?”

    “我们没有木柴,你瞧,也没有钱去买。跳舞,只要一跳舞,这些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吗?”莫扎特做了一个鬼脸、声音平缓地说。

    戴纳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一个小伙计背着两大捆木柴进门了,戴纳则尾随在后面。

    “戴纳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没钱付给你。”莫扎特还是声音平缓地说道。

    “不,不,请别提那些……”

    “那么,请记在我的账上,等我有钱的时候我会付给你的,亲爱的约瑟夫。”莫扎特说。

    当时,了解莫扎特生活窘况的其实不止普赫堡和戴纳,然而,却没有更多的人来关心莫扎特,莫扎特也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