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才的火焰再次闪烁(2/2)
《莫扎特》作者:莫扎特 2017-02-13 11:46
由于当时的法国正处于资产阶级大革命的前夜,所以剧本通过富有表现力的婚姻题材,形象地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封建性以及阶级矛盾,表达了新兴平民阶级的思想感情和愿望,这当然引起法国皇帝的一再禁演。而该剧改编成歌剧以后,用幽默、讽刺、轻快的喜歌剧形式,表现了反封建和民主思想的主题,作者把矛头直指了封建统治的社会制度,表明了这一阶级的虚伪和垂死没落。剧中刻画得最精彩的人物是费加罗。他聪明机智、乐观自信、精力充沛、情绪饱满,显示了第三等级这一新兴资产阶级昂扬的精神风貌和无畏的斗争锐气。在费加罗的身上除了上面所说的这些品质外,还有玩世不恭和惟利是图等一些不良品行,所以他要谋夺伯爵的钱财,因此他的机巧、诡谲不无政客无赖的手腕。
相对于法国来说,维也纳的阶级矛盾并不像法国大革命前夜那样尖锐,但作者还是揭露了封建贵族势力的代表“一看见女人就心跳,一听见爱情和肉欲这些字眼,我就坐立不安,心烦意乱”的淫邪本性。剧本还通过霸尔多洛医生说过的一句话:“记住这句话:聪明人不跟贵族打交道,凭他们的身份,他们总骑在我们的头上。”这使主题更突出了。
在音乐表现上,莫扎特用了近似道白、以古钢琴伴奏的“干念式”宣叙调将剧中的曲目贯串起来。莫扎特的音乐不仅表达了喜剧的气氛,描绘出人物的性格,莫扎特还安排了多种形式的重唱和规模宏伟的终场来发展戏剧冲突,刻画人物的心理状态。剧中第一幕费加罗的咏叹调、第三幕伯爵夫人的咏叹调、第四幕苏珊娜的咏叹调以及终场时的多声部重唱、合唱等都成了脍炙人口的著名选曲。
完成了剧本的改编,谱写了音乐曲谱,得到了皇帝的恩准,《费加罗的婚礼》投入了紧张的排练。这时,那些阴谋家又四出活动了。
一天,皇帝的宠臣罗森贝格把罗伦佐叫去:“听说你们的剧本里有一段芭蕾舞,可皇帝是禁止在他的剧院里出现舞蹈场面的呀!”
“阁下,我们不知道这一禁令。”罗伦佐说。
“好,那么你必须把这段舞蹈去掉!”罗森贝格还把写有芭蕾舞跳法说明的两张手稿烧了。
彩排开始了,皇帝想先睹为快,也到场了。聪明的罗伦佐又重新设计了一段芭蕾舞,莫扎特则指导苏珊娜的扮演者南希·斯特拉斯要把旋律唱得细腻婉转,娇嗔甜蜜,表现出少女的千种柔情。在苏珊娜和马尔斯琳的对唱中,莫扎特又要南希把苏珊娜表现得像一只凶恶的小猫。莫扎特最后还为苏珊娜安排了一段《快来吧,别迟延》的新娘之歌。彩排中,皇帝对这些歌曲和舞蹈非但没提出什么疑问,而且还不住地点头,这使罗伦佐、莫扎特感到了一种信任。歌剧中还有很多歌也是动人心弦的,其中咏叹调《爱神,请听我的祈求》《美妙的时光哪里去了》《加冕弥撒》《你们可知什么叫爱情》等都成为人们公认的最动听的歌曲。
当唱到这些歌时,乐队队员用小提琴的弓敲打着谱架,不停地喝着彩,嘴里还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啊,艺术大师!伟大的莫扎特万岁!万岁!”而莫扎特则不停地拿下那顶镶有金边的三角帽,不断地向大家鞠躬,感谢他们以热情的欢呼表达的崇高的敬意。
1786年5月1日,《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首次公演了,可开演不久,那些阴谋家的活动就见效了:半数的演员故意出错,有的走错了场次,有的上台后忘了台词,有的在唱歌时又走了调。这时的莫扎特真是心如刀绞,他的心全凉了。康施坦莎在台下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心血可别毁于一旦啊!
第一幕结束时,莫扎特急匆匆地跑到皇帝约瑟夫的包厢里,皇帝也看出这是那些阴谋家在捣乱,于是就伸出手来让莫扎特吻了吻,然后也不对他说什么,只是把脸转向身后的罗森贝格伯爵:“去告诉那些演员,立刻停止捣乱,不然的话,就让他们滚蛋!”
幕布又拉开了,第二幕里有个六重唱的歌《狠心的人》,由于演员们唱得认真,又创造了一种热闹的氛围,使剧场内的空气一下子改变了,场子里不时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全剧结束时,观众们对莫扎特的欢呼和鼓掌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似的。有不少唱段,又被要求再来一遍,这使这场歌剧的演出时间差不多已经等于演出两部歌剧那么长了。
最后,还是皇帝下令,才得以制止。
事后有人描述那天的首次公演时写道:
莫扎特和他的《费加罗的婚礼》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圆满的成功,这一点场场挤得水泄不通的无数的观众就可以作证……使我终生难忘的是他那瘦小的脸庞在焕发天才人物那种奇异的光彩时的激动和兴奋,要想描写它就像要画出阳光来一样难以实现。
由于《费加罗的婚礼》的演出成功,莫扎特取得了自由觐见皇帝的权利,还赢得了上流社会诸多人物的赞许,这对莫扎特来说,似乎又是一种荣耀。
3. 布拉格人人争说莫扎特
《费加罗的婚礼》的成功确实使莫扎特兴奋了不少时日,正当他还沉浸在这种兴奋状态时,他的好朋友图恩伯爵夫人的女婿从布拉格给莫扎特寄来了一封信。信上说,《费加罗的婚礼》真可以说在布拉格成了红极一时的热点,连续半年,国家剧院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此剧。观众对此剧的热情达到了空前高涨的程度,而且丝毫看不到有减退的迹象。
现在,全城对莫扎特的崇拜已到了发狂的地步,每天都有人向剧院或政府打听,是否有办法把莫扎特请到布拉格来做一次访问。如果这一想法能实现,那么人们将以最隆重的方式来欢迎莫扎特。
不久,故乡萨尔斯堡也来了一封信,钢琴家弗兰茨也谈到了《费加罗的婚礼》剧的成功,并附上了乐队全体队员的祝贺。
真的吗?我在维也纳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职位,而在布拉格却那样受人崇拜,享受市民的热烈欢迎不知又是一种什么滋味,为什么我不可以去一趟布拉格呢?
1787年1月,莫扎特带着康施坦莎踏上了去布拉格的路程。路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马车咕辘咕辘地在大路上鸣叫着,莫扎特则把嘴唇收圆了,用口哨吹起了《费加罗的婚礼》中几首人们最爱唱的歌曲。
已经行驶在布拉格的土地上了,布拉格的人民真是好客的人民,他们会在停车换马的地方,热情地送上圆圆的黑面包,大杯的啤酒饮料,还有流着香汁的红香肠。村里的妇人们则穿着鲜艳的厚裙子,扭动着丰硕的臀部,热情地为来往的客人服务,这使莫扎特感到一种少有的清新的感觉。
图恩伯爵夫人的女婿约翰·约瑟夫·图恩伯爵把莫扎特夫妇安排在他的府第里。他们还特意为莫扎特安排了一架很好的钢琴。
然而,还没洗去旅途尘埃的莫扎特就忍不住向主人发问道:“《费加罗的婚礼》剧真的在布拉格那么受欢迎吗?”
“这个,你马上就可以看到的!”伯爵微笑着说。
我们一到(11日中午),就准备着参加1点钟的便宴。便宴后,老伯爵图恩让他家里的仆人为我们演奏了一个半小时的音乐,我们看了都非常高兴。
到了布拉格,莫扎特才知道,布拉格其实是一座分布在七座山丘上的美丽的城市。沃尔塔瓦河又蜿蜒流经城区。城中教堂尖塔林立,使布拉格有“百塔城”之称。丽山秀水使布拉格人有很好的艺术素养,所有的贵族府第都有一个传统的习惯,任职的每一个仆人,甚至是一个小马倌,都要精通一两件乐器,否则就别想在贵族府第任职。每一个王公贵宅都建有自己的乐队,而这些乐队基本都由仆人组成,演奏时则穿家族制服。在给朋友的信中,莫扎特这样写道:
这种演出真有意思,我真想每天都欣赏一次……6点,我和卡奈尔伯爵一起驱车去所谓的“旷野大厅”,布拉格的绝色佳人通常都在那里聚会。我没有跳舞,也没去**,因为我实在太累了,其次是因为我天生腼腆。可是,看着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洋溢着无比的欢乐,随着由我的《费加罗的婚礼》的音乐改编的乡村舞曲和德国舞曲翩翩起舞,我真是高兴极了。在布拉格,他们谈论的惟一话题就是《费加罗的婚礼》!他们演奏的、唱的、哼的惟一曲调也是《费加罗的婚礼》!卖座的情况没有一部歌剧能比得上《费加罗的婚礼》,最受欢迎的总是《费加罗的婚礼》!这可真使我感到无尚荣光!
《费加罗的婚礼》成了布拉格的热点,最受欢迎,莫扎特也成了妙龄女郎争献殷勤的对象。多少花花公子常常拉过莫扎特,然后向身边的女郎介绍这位莫扎特。这些女郎听完介绍,总是急急地丢下自己的情人,涌到莫扎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谈论起《费加罗的婚礼》,当这些妙龄女郎挤不进莫扎特的身旁,只能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叽叽喳喳地谈论起莫扎特。莫扎特则潇洒地向女郎们致意,深情地吻她们的手。但他的心里渐渐地有了些疑惑:她们真的都了解《费加罗的婚礼》的内容吗?然而不久,莫扎特就知道布拉格确是人人都喜爱和知道《费加罗的婚礼》。因为《费加罗的婚礼》的音乐已经被改编成了所有能演奏的形式:钢琴独奏曲、二重奏、管乐小夜曲、弦乐四重奏、五重奏以及舞曲等,甚至连街上的流浪儿,都会用口哨吹着《费加罗的婚礼》的曲调,在街上逛来荡去。还有那些乞丐在小酒馆的喝酒人身边拉琴行乞,他们拉的也是《费加罗的婚礼》的曲子。《费加罗的婚礼》真是无所不在,无时不在!
莫扎特如此伟大,当然要让他举行一次音乐会,与布拉格人见见面。
于是,莫扎特站在了舞台上。狂热的欢呼和鼓掌,使莫扎特多次地向观众致意。突然,一个观众叫道:“《费加罗的婚礼》,演《费加罗的婚礼》选曲!”这一喊声引来了全场的喝彩声。莫扎特弹了几首咏叹调,最后以《不要再做情郎》结束。
然而,布拉格人并未就此罢休,他们又要莫扎特亲自指挥,让剧团演出了喜歌剧《费加罗的婚礼》,观众则像着了魔似地狂热地呼喊着,又像着了迷似地狂热地跟着莫扎特。
旅途的疲劳早已没有了,莫扎特再不会像初来布拉格那样精疲力竭了。原有的腼腆已经消失了,莫扎特再不像以前那样和妙龄女郎只是以礼相待,他已经开始尽情地跳舞,认真地**,真正地进“戏”了。
多情爱俏的妙龄女郎在莫扎特身边卖弄风情,莫扎特则日夜和她们寻欢作乐,甚至还把萨尔斯堡大骂“撒尿”之类的粗话也用上了。在那段日子里,莫扎特晚上经常不在住处过夜,当“百塔城”的塔尖挑破了布拉格冬夜的黑暗,晨曦从那缝隙中透出亮光时,莫扎特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图恩府第。
当莫扎特想轻轻钻进康施坦莎那瘦小身躯的被窝里时,康施坦莎往往被突然的声响惊醒:“沃尔费,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你这可恨的家伙!”
“嗯,施坦齐,”莫扎特脸稍有些红,但他立刻钻进了被窝,把手伸到了妻子的身上,把脸贴到了妻子的耳边,并轻轻地磨擦着。
“你的良心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妻子还要说什么,可莫扎特则用颤抖的嘴唇说道:“我求你,施坦齐!”
妻子见他那么温顺,一把紧紧地搂住了莫扎特的脑袋,并把它拉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然而,莫扎特在布拉格到底是和一位景仰名人、以自己的身体去表达仰慕之情的女演员同欢,还是与一位垂青于这位作曲家而愿意和他白头偕老的贵妇绸缪,这恐怕只有在塔尖尚未挑破夜幕时才能知晓。
4. 世界上每月都在演《费加罗的婚礼》
《费加罗的婚礼》给莫扎特带来了觐见皇帝的特权和赞许、殷勤等,但他的报酬却只有450盾,当他发现自己仍然是一无所有时,他的全部生活也只能靠希望来支撑了。
《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演出成功后,康施坦莎又生下个儿子约翰。然而由于贫病交加,新生儿没到满月,就夭折了。这给了莫扎特又一沉重打击。
照理说,布拉格对莫扎特是“人人争说”,而且布拉格天天公演《费加罗的婚礼》,演出的组织者大大地赚了一笔钱,可莫扎特没有多拿到一分钱。《费加罗的婚礼》喜歌剧创作至今已二百一十余年了,每年的每个月,世界上总有某个地方在上演《费加罗的婚礼》,奥地利的音乐团体还带着此剧经常出访世界各国,《费加罗的婚礼》成了世上最璀璨夺目的喜歌剧结晶,而莫扎特则耗尽了自己的精力,一年以后患上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