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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病魔缠身(2/2)

罗斯福传作者:罗斯福传 2017-02-13 11:54
顿小儿麻痹症专家罗伯特·W·洛维特大夫请到坎波贝洛来。根据罗斯福向他叙述的病情,他怀疑罗斯福患了小儿麻痹症。在经过检查之后,他的诊断得到证实了。但是医生认为病并不严重。他告诉埃莉诺说,她的丈夫有可能完全康复。

    洛维特命令立即停止使病人痛苦的按摩,但又说,除了帮助睡眠的溴化物药剂外,其他药物没有什么用途。他建议用热水沐浴,“因为热水沐浴能使病人得到鼓舞,因为在水里病人的两腿可以自由地活动”。他特别强调要使病人打起精神,因为精神萎靡不振有时会使人烦躁不安……”因此,每人都为了使他高兴而装得非常乐观,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在8月月底结束了每年一次的欧洲旅行之后,她是这样描述她第一次走到病榻旁边去看他的情况:“我知道,为了富兰克林,我得装出一副乐观的样子,他大概也是为了我才装得满不在乎。因此这次见面还是很使人高兴的。”

    罗斯福的病给豪带来了交际上的危机。豪清楚地意识到,“小儿麻痹症”和“瘫痪”会对他的朋友的政治前途带来可怕的影响。他想避免在罗斯福的病情好转之前在报端登载有关罗斯福患病的消息。在坎波贝洛流传的各种谣言很快传到了外界。豪以一向对新闻记者开诚布公而闻名于世。但是这次他没有向来自东港的新闻记者透露任何实质性的情况。直到8月27日才首次出现关于罗斯福病情的报道。新闻报道说这位前副总统候选人在害了一场重病以后“渐渐康复”,没有提到小儿麻痹症。

    9月月中,豪巧妙地把罗斯福转移到纽约市的长老会医院。弗里德舅舅安排了一节专用火车车厢,把他从东港接上火车,一直开到纽约市。这样就不用在波士顿换车了。在老朋友富兰克林·考尔德上尉的指导下,罗斯福被放在一张临时改装的担架上从楼上病房抬了下来,又抬过一个陡坡到达罗斯福码头。他被抬进一艘汽艇的底层,经过海湾,到达东港。担架每走一步都引起他一阵剧痛。但当罗斯福看见七岁的小富兰克林时,他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令人愉快的笑容”。为了不让记者们看见他这样可怜地躺在担架上,豪骗他们说,汽艇要在镇那头很远的码头停靠,然后却悄悄地在近处的码头把他抬上岸了。人们把担架从车窗抬进了火车车厢里。之后不久《纽约世界报》记者前来采访时,“罗斯福先生正在抽烟,并说他胃口满好。尽管他还不能坐起来,但他说他觉得舒服多了。”

    以后的几个星期对于罗斯福说来是极阴暗的,因为他面临疾病的危机。

    他的视力暂时减退,右膝僵硬收缩,右腿弯曲,为使左右腿伸直,不得不上了石膏。每天罗斯福都好像在中世纪酷刑架上一样,要把两腿关节处的楔子打进去一点,以使肌肉松弛。但在富兰克林身上蕴藏着极大的勇气。不多久,就出现了病情好转的迹象。他手臂和背部的肌肉强壮起来了。最后他能够坐起来了。

    1922年2月,他第一次戴上了用皮革和钢制成的架子,这副架子他以后一直戴着。既很累赘,戴久了还会引起疼痛。借助于这副架子和拐棍,罗斯福就能凭藉身体和手臂的运动来“走路”了。

    富兰克林意识到自己若是一辈子残废,政治就成了他惟一的出路。在政治上,需要的是头脑,而不是身体。豪以罗斯福的名义和全国各地的政治家们保持联系,并敦促罗斯福定期发表声明来表明自己对公共事务的兴趣。他也让埃莉诺走出去,让公众团体和个人不忘记罗斯福的名字。

    1922年秋天,罗斯福回到信托储蓄公司工作。开初他每周工作两天,慢慢增加到三天,最后每周工作四天。范—利尔·布莱克在他的健康恢复期间很大方地付给他工资,并让豪也进公司工作,当他的助手。罗斯福不仅需要工作以给他的生活带来活力,也不仅以此来向别人证明他不是个毫无用处的残废人,而且考虑到他治病所必需的巨大费用,考虑到为使他一家能按照原来那样生活所必需的大笔开销。但是他对律师事务所的事务却并不十分积极,主要是因为律师事务所所在地的华尔街的那幢大楼的入口处有一段阶梯。如果他要通过这段阶梯,就得有人抬着他走才行。他认为这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他同意豪的看法,如果让人看见他不能行动自如地通过这一段阶梯,那将是个“很大的失策”。

    罗斯福是仅次于前州长艾尔·史密斯的颇孚众望的民主党人。因此,他被选出来发布竞选呼吁。他在写给“亲爱的艾尔”的信中说,“毋容置疑,广大的民主党员希望你参加竞选”。史密斯在给“亲爱的富兰克林”的信中接受了这个请求。于是赫斯特放出的试探气球就被戳穿了。在民主党代表大会开幕以前,罗斯福邀请史密斯到海德公园村会面。这一举动不仅可以使民主党人见见这位候选人,也可以看看罗斯福在与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搏斗中取得了巨大进展。在这两点上,他们都对亲眼看到的情况表示满意。史密斯请罗斯福出来竞选参议员,但是罗斯福没有同意。埃莉诺当时是首次进入政界。她作为史密斯的拥护者出席了代表大会,并领导达切斯县的代表为他作宣传。史密斯易如反掌地赢得了胜利,这使他成为1924年总统候选人提名的一位主要竞争者。

    罗斯福在得病两年后来到阳光充足的佛罗里达。他租了一艘游艇“维奥纳1号”,在那儿愉快地度过了几周。他泛舟于海湾上,钓鱼、用海水沐浴。

    深信日光对他的肌肉有益处。他能不凭藉外援站在齐肩深的水中。他写信给弗吉尼亚的参议员卡特·格拉斯说:“除开这副支架外,眼前正是我一生中感到身体最舒适的时候了。”

    两个月以后,为了消磨时间,罗斯福开始撰写美国历史及约翰·保尔·琼斯的传记。但在写作上他并没有获得许多成果,尽管他的历史感很强,可是他缺少写出长篇巨著所必需的那种毅力。罗斯福那些没写完的论著成了他和朋友们笑谈的资料。因此当有人约他合写一篇关于国际事务的文章时,他很敏感地回答说:“在要我动笔写作这件事上,我总是很乐意地说声‘行’,不管是写什么,不管是给某家杂志写篇文章还是一部十二卷的海军史,——只是要在下个礼拜或下下个礼拜写完它。” (利汉德小姐点点头说道:“你 说对了,说对了!”)

    但是,罗斯福确实写完了一本书。书中阐述有关实现世界和平的设想。

    他想凭藉这本书去参加著名的杂志发行人爱德华·博克举办的有十万美元奖金的竞赛。大体说来,他设想了一个由各国组成的社会,这个社会不会有使美国人民拒绝国际联盟的缺点。在序言中,他宣称,“我们不想卷入其他国家的纯地区**务”,美国也不会承担“没有得到宪法程序给予的充分自由而要求使用武力的义务”。就罗斯福来说,重要的是使美国人民加入一个能维持国际和平的组织,而不是去关心加入组织所附带的条件。

    罗斯福以前总是坐不住,总是以极大兴趣到处收集第一手资料,现在,他病后行动不便,只得呆在一个地方,这就使他能够集中全部精力去干手头的活。有一次路易斯·豪回忆说:“突然,他只能在床上仰卧,除了考虑事情而外什么也不能干。……他的思路开阔了,眼界更广了。他开始了解别人的观点了。他想到那些患病的人,那些受折磨而又亟需帮助的人。他思考了许多他以前没有想到的问题。他躺在那里,一天天地成熟起来。”

    罗斯福是个务实主义者,而不是神秘主义者。在他轻松的逗乐后面有着使他能在公共生活中追名求利的极大抱负。与小儿麻痹症的搏斗使他取得了他年轻时所缺少的深沉气质,使他同情受苦受难的人们,也在他的开朗的性格上增添了阴暗的一面。但是,疾病并没有使他脱胎换骨,并没有改变他的观点和基本哲学,他还保留着他对生活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