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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满婚姻(2/2)

维多利亚女王传作者:维多利亚女王传 2017-02-13 12:27
    1840年2月10日,婚礼如期举行,盛大而隆重,祝福的赞歌与教堂的钟声在伦敦的上空久久地回荡。

    四、面对紧闭的房门,女王不得不放下了所有的威仪,门立即打开了。

    新婚后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体验到了一种无比的快乐,骑马、跳舞、唱歌、逗乐,一切都令人眼花缭乱,心旷神怡。

    但这种快乐是短暂的,阿尔伯特很快发现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他不过是一个摆设、一种工具、一种仅仅为维护英国皇室体面的工具。

    在政治上,他完全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梅尔本勋爵不仅是首相而且实际上也是女王的私人秘书,他一手把持着国家的政治生活,维多利亚也压根没想到赋予丈夫任何权力,早在订婚期间,她曾在给阿尔伯特的信中表示:“英国人非常嫉妒外国人干涉其国家政治,已经有一些报纸表示出希望你不会干涉,现在,尽管我知道你决不会,但如果你受了封爵,他们仍然会说,王子想要干预政治了。”“我知道你决不会”,女王的态度是十分明显的,她所希望的只是要阿尔伯特做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而至于国家政治有她和梅尔本勋爵也就够了。

    这一切如果在以前对于阿尔伯特来说也没有什么,甚至按他的本性,他也乐得逍遥,但是现在,自从利奥波德舅舅的亲信斯托克玛男爵来到他的旁边,他的生活态度已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斯托克玛正孜孜不倦地把他推向那条当年利奥波德没有走完的道路上,这一路程现在将由阿尔伯特来完成,在他看来,阿尔伯特的确是个杰出的青年,他不乏非凡的出众的才能,但他最大的缺点却是缺乏正当的志向和非凡的毅力,即终身从事艰巨的政治生涯的抱负以及为此而牺牲一切单纯享乐的精神状态,男爵的训示与忠告,充满了几分慈父般的权威。他懂得他来英国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完全不同的目的——为善。他一定要“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得高尚,有丈夫气概和王者风度”,他应“为自己新国家的利益而生活、而牺牲,而去运用他的权力和努力来实现一项伟大的目标——促进同胞大众们的幸福。”

    然而,维多利亚的老一套又来了,当阿尔伯特在男爵的激励下,鼓足勇气试图和维多利亚讨论政治的时候,她先是逃避话题,大而化之地言论一番,随即便转而谈起别的事情来,显示出一副“王顾左右而言他”的狡诈。看来利奥波德当年的“锦囊妙计”不仅使自己饱尝了苦果,而且还远远地殃及他的在英国的继承人。而当阿尔伯特对妻子的行为表示不满时,女王的解释只是由于懒惰所致,或者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无法忍受让类似政治这种枯燥无味的东西来烦扰她的头脑。这一切冠冕堂皇,令阿尔伯特烦恼之至却又奈何不得。

    不仅如此,阿尔伯特甚至感到他的私人生活也极不自由。在女王的全部私人生活中,那个成天像幽灵一样飘忽于皇室的莱恩男爵夫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女王甚至可以赶走她的母亲却不愿和男爵夫人远离一步,她的卧室仍在女王的隔壁,女王的所有私人信件依旧由男爵夫人处理,男爵夫人表面上不插手政治,而实际上,何为公,何为私,区别总是微妙难辨或者说正是这种公私难辨的影响才最为隐蔽,潜在而巨大,现在男爵夫人还是皇室的总管,把持着内库的要职,女王的所有私事都先征得莱恩的同意方能去做。阿尔伯特感到他和妻子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隔壁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的监视之下,极不自在。而更糟糕的是女王对这一切毫无反应。

    他应该有个私人秘书,但他却无法自己挑选,而必须由梅尔本勋爵来指定,梅尔本决定让王子接受他自己的私人秘书——乔治·安森,一个忠诚的辉格党人。阿尔伯特提出了抗议,他早已感到了一种被激进的辉格党人包围得极不自在,但他的抗议根本就不顶用。维多利亚似乎是与梅尔本勋爵串通了似的,她轻描淡写地通知他说安森已被任命了,并指示由莱恩向他解释。

    最使阿尔伯特发火的是他与妻子生活方式上的巨大冲突,这种冲突几乎无处不在。阿尔伯特是在礼仪简朴、早睡早起的斯巴达式的生活中长大的:他从不涉足一般的社交场,也从不在伦敦街头散步,甚至在骑马或驾车时总要有一名王室侍从陪着,在维多利亚看来,他多少有些过于拘谨、生硬和古板,而在阿尔伯特的眼里,英国人当然包括他的妻子所关心的只是打狐狸,做礼拜,英国人摇摆于过分的浮浪和过分的阴郁之间,他们不懂得思想法则,也不理解德国大学的机智,他决无理由为讨他们的欢喜而去注重礼节了。而维多利亚,这个在与阿尔伯特迥然不同的生活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女人,看惯了各种各样的豪华与高贵的场面,在盛大的宫廷宴会上,阿尔伯特斜歪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而维多利亚却正与高贵的绅士们忙着呢,疯狂地跳舞,通宵达旦,然后是到宫殿的门廊前眺望旭日从圣保罗教堂和威斯敏斯特塔顶后面缓缓升起。阿尔伯特讨厌伦敦的一切,特别是那种如梦如影的夜生活。阿尔伯特经常找些科学家和文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而维多利亚却一成不变地和官员们交换陈词滥调,围着圆桌打牌或翻着铺满圆桌的版画画册。

    但是,无论是阿尔伯特还是维多利亚,都不是容易屈服之人,他们谁也不习惯于做俯首顺命的角色,他们暗暗地较量着,晚宴上维多利亚的高谈阔论与阿尔伯特的鼾声比赛着,此起彼伏,不分上下。

    有一天,王子怒气冲冲地把自己紧紧地关在自己的房间,不见任何人。女王也同样怒火万丈地擂门要求进来。

    “是谁?”一声狠狠的发问,他当然知道是谁,但他明知故问,问话里充满了对女王的轻蔑与愤怒。

    “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回答同样气壮如雷,充满了高傲与专横。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什么动静也没有,门里门外都在揣测着,等待着。

    还是维多利亚按捺不住。“呯、呯、呯。”又是一阵敲门声。

    “是谁?”

    “英国女王!”

    门依然紧闭,仍然是死一样的沉默。

    敲门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回明显地轻柔了许多。

    “是谁?”

    “你的妻子,阿尔伯特。”在丈夫面前,维多利亚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威严。

    门立即打开了。

    这一次颇具传奇色彩的事件之后,新的转机开始了,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终于涉过了他们的感情危险期。阿尔伯特的地位随即扶摇直上,而维多利亚也渐渐真正地深入到丈夫的本质之中,她发现自己过去对于阿尔伯特的理解只不过是皮相之见,现在她的阿尔伯特如同浩瀚的大海正一天一天地将她吞噬,而她也在这吞噬中感到了极大的欢乐与满足。

    五、他用不着再犹豫了——他的所有的愿望,所有的微弱的要求一说出来,就会马上变成维多利亚的了。

    方便之门一夜之间忽然都向阿尔伯特敞开。

    1840年年底,就在他们的大公主即将问世的时刻,议会授予阿尔伯特在女王不测时以摄政权,这意味着阿尔伯特对于政治的关注与建议将不再被视作一个“外国人”对于英国政治的干预而遭非难。从此,阿尔伯特开始毫无顾忌地研究政治,他读布莱克斯通的著作,学习英国的法律,女王接见大臣他也能时常出席,而国家所有涉及外交事物的文件他也得一览。

    新的大选即将来临,托利党的执政已是明摆着的事实。1837年大选辉格党仅靠微弱多数的选票才继续留在执政党的位置上,而1839年5月梅尔本已经辞职,仅仅靠女王的强硬专横才勉强重新起用,但由此而激起的民愤却一天天高涨。现在的形势更是朝着托利党有利的方向发展,自由民主运动对保守的立宪君主制的冲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罗伯特·比尔爵士即将上台,而令维多利亚深感不安的那场辉格党女侍问题又一次摆上了议事日程。维多利亚与梅尔本也不愿出面,他们与比尔的分歧以及由此带来的情感上的敌意仍难弥平。就这样阿尔伯特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由他和未来的首相罗伯特·比尔进行谈判,经过一系列的秘密会晤(因为还未进行大选,罗伯特·比尔并未真正成为首相),就困难而复杂的女侍问题,达成了完全的谅解,即暂时不触动已有的宪法条款,但托利内阁一旦成立,主要的辉格党侍嫔将退职,其位置将由比尔爵士指派的人来替代,这样既在形式上保全了女王的面子,而实际上又满足了比尔的要求。

    这次和解可以说是王子政治生涯的一个转折点,他向世人也向女王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政治天才,他以其出色的智慧与才能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谈判,他和新任首相建立了一条密切而友好的关系。当维多利亚发现丈夫的这种出色的才能时显得非常激动,她迅速把自己的这份激动写信告诉舅舅利奥波德:“我最亲爱的安琪儿对我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安慰。他对所进行的事怀有极大的兴趣,体谅我关心我,但又恪守本分地不使我有所偏见,尽管我们交谈甚多,但正如你所说,他的判断总是公平而平和的。”

    一条辉煌的政治前途在阿尔伯特面前展开。

    梅尔本终于走下了他的政治舞台。他永远失去了在朝廷上向女王进谏的特权与乐趣。巨大的失落感使这位曾充分地享有权势、充分地获得与女王亲昵的老臣心有不甘。退朝以后,他仍然不断地给女王写信,而且信中不厌其烦地讨论各种政治问题甚至包括人事任命以作为他身为朝廷大臣的生命的延续。也许,是因为他对女王与他的感情的充分自信?他相信他即使不在位上,他的影响依然还在。事实也正如此,梅尔本勋爵曾推荐说海茨伯雷勋爵是一个干才,应委任他为驻维尔纳大使,而一个星期后,女王书示外交大臣力荐海茨伯雷勋爵,她几乎把梅尔本勋爵对她说的话向外交大臣重复了一遍。

    梅尔本的表现以及女王的反应令阿尔伯特以及他身边的那个智多星斯托克玛大为惊讶。因为这意味着对阿尔伯特地位来说那个巨大的威胁依然存在,而且甚至还十分强大。必须把梅尔本这个幽灵从女王心中彻底赶走,斯托克玛想。他与阿尔伯特商量写了备忘录,指出梅尔本勋爵的所作所为是违背宪法的,这种行为一旦被比尔发现,将使女王处于尴尬的境地,一个反对党的领袖决不应该和君王保持过分亲昵的关系。这份备忘录由阿尔伯特的私人秘书安森带给前首相梅尔本勋爵,梅尔本从头到尾读完备忘录,气得脸色发紫。但从此以后,梅尔本给女王的信的确是逐渐稀少了,即使偶尔有些通信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文字,梅尔本痛感历史的进程将把他抛弃,他长叹一声,总算是认命了。

    梅尔本勋爵的彻底的偃旗息鼓无疑给了阿尔伯特更多的机会去影响女王,但这种影响因为莱恩男爵夫人的存在而大打折扣,莱恩男爵夫人成为阿尔伯特前进中的最后一块顽石。但是这块顽石也很快便被阿尔伯特彻底搬走。1841年11月,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的第二个孩子威尔斯王子又出世了,而用不了多久,另一个孩子将要落地,可爱的孩子的降生给这个皇室家庭带来了极大的欢乐。夫妻俩人常常在与孩子的逗乐中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与愉悦,天伦之乐笼罩着他们绝大部分的时光。显而易见,阿尔伯特在这种天伦之乐中与女王平起平坐,他的家庭地位大大加强了。而与此相反的是,那个女王一直崇拜着的老师莱恩男爵夫人却越来越感到了孤寂、落寞。是的,女王的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插手,惟独这种天伦之乐她却无法沾边,尽管她也试图努力去接近皇室的孩子并充满了慈爱,但那样的机会却是相当难得,更何况这样的一种慈爱与阿尔伯特维多利亚比较起来总是显得矫揉做作与微不足道。维多利亚开始把这位形影不离的女教师丢在一边,甚至有一两次内廷出巡,莱恩男爵夫人也被丢在了温莎,让她一个人咀嚼着失势的惆怅与苦恼。

    现在,阿尔伯特已经感到,他的愿望,他的即使是极微弱的要求只要一经出口便会立即变成维多利亚的了。他终于发话了,他希望那个碍手碍脚的男爵夫人永远离开皇室。于是莱恩很快便被打发出去,回到故乡汉诺威巴恰堡,在一座小而舒适的寓所里安度晚年。

    而阿尔伯特终于扫除了身边的一切障碍,现在作为女王丈夫的内在价值才开始真正地凸现出来。

    六、我是多么快乐,多么幸运,多么骄傲,拥有了我丈夫这样一位完人。

    夫妻间的矛盾冲突完全消失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令女王夫妇陶醉。

    无疑,阿尔伯特是彻底的胜利者。女王被一种新鲜的难以想象的启悟所征服,她是把她的整个灵魂都交给了她的丈夫。因为,她现在已经觉得她当初所认识到的曾令她倾心的美貌和风度只不过是阿尔伯特的外表而已。而他内在的品质却是一个宽阔无垠的大海,遥不可及。

    她只有在这无垠的大海里随意徜徉。她几乎已经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爱好,改变了自己所有的生活习惯而心甘情愿去做那大海柔波中的一株小草,随波摇曳。她现在已经怀疑她曾经那么倾心过的伦敦都市的热闹与都市夜生活的所有逸乐,她已经觉得只有在乡间才感到那么的愉悦快乐。乡间,她真正体悟到,她的丈夫为什么那么的热爱乡间的一切。他们婚后的新居在远离伦敦都市的东郊,在美丽宁静的泰晤士河畔。白天,他们常常来到河边散步,女王的身边只有丈夫!她与丈夫比肩而行,听丈夫讲那些古怪的树木花草的名称与特征,蜜蜂与蝴蝶在林间飞来飞去,他们的话题又转移到这些小生灵上,阿尔伯特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的了解是那么的详尽!或者干脆俩人都默不做声,静听对方柔和的脚步在草地上发出的极有节奏的响声。有时,她带上了刺绣,坐在草地上一面细心地穿针引线,一面听阿尔伯特大声地朗读一首诗、一篇散文或者是一部由哈勒母所著的《英国宪法史》,有时阿尔伯特也带上手风琴,他深情地演奏着一曲轻松、单纯的田园牧歌,而维多利亚却完全沉浸在这优美的演奏之中。是的,他们的生活本身就是一首幽雅的田园牧歌,如果这首牧歌的要素是快乐、爱情与单纯的话。每当这个时刻,维多利亚常常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快意,一俟演奏结束,她从草地上站起来,她也要为他演唱一首由门德尔松创作的歌曲,歌声流畅圆润,在这对皇家夫妇的心头静静地流淌……到了晚上,环绕着他们的是另一种欢乐,一种天伦之乐。由于阿尔伯特的调解,女王与母亲公爵夫人的前嫌已释,母亲被重新接回到了家庭圈子,他们的孩子,聪明的普西公主也被带来了,他们一家三代挤在一块谈话、逗乐,笑声不断地从他们之中爆发出来。夜深人静,母亲告辞了,孩子也累了,阿尔伯特把可爱的小普西放在床上,他自己则坐在公主的身旁,另一侧,维多利亚侧身紧依着她的丈夫,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普西的娇嫩的脸蛋,月光如柔水。

    这样的一种和谐和快乐使维多利亚感到了振奋,她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感觉到恪尽职守的必要。她一面有条不紊地埋头政务,处理各种各样的信件与公文,另一面又昼夜不懈地照料着孩子,同时她还操持着自己的农场——她的奶牛场——大堆的家务——从早到晚。国王、妻子、母亲、主妇,她努力把自己的多重角色做得极其完美。在温莎的长廊和林**上,我们常常看到那活泼爱动的矮小身躯、迈着急促的步子紧随着阿尔伯特。是的,有时她温柔甘美,情意绵长,有时却依旧刚毅坚定。这原本是维多利亚性格的天生本质,只是这样的天生本质在阿尔伯特的笼罩之下被引向了一条健康、纯正的道路。而在它的反面是可怕的任性,过分的敏感诡秘与专横。

    即使是会见政府要员,召开国会会议或是出席盛大的宴会招待外国元首、贵宾或出访,维多利亚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而这种态度正是从阿尔伯特身上感染过来的。在盛大的宴会上,珠光宝气、礼服耀眼的各国贵宾们济济一堂,长长的墙壁上悬挂着英雄们庄严的画像,桌子上悬放着英国历代君王豪华的餐具,路易·菲力浦浪漫风度,普鲁士王高傲威严,萨克森国王豪爽强悍,而俄国沙皇尼古拉一脸的凌驾万众的霸气,惟有维多利亚女王在这一派壮观中显得质朴简洁,没有雕饰,也不假做作,一派天真自然之态,而正是这种天真自然征服了所有的国王及高贵的宾客们,连当时威势显赫的沙皇尼古拉也心存几分敬畏,她无疑成为了光彩照人的帝王至尊。

    维多利亚携着她的丈夫到各国去回访,在法国,他们拜会了路易·菲力浦,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他们拜会了利奥波德王,也就是他们的舅舅。有一则轶事可见当时维多利亚的情形,也可说明她受阿尔伯特影响之深。当她乘着六匹马的御车打比利时首都街道走过时,一位当时正在海洋寄宿学校做教师的女子——我们所熟知的小说《简·爱》的作者夏洛特·勃朗特——目睹了这一切,她曾把她的印象记载了下来,她写道:

    “一位矮小、结实、活泼的夫人,穿着十分简朴——并不很威严或是矫饰。”

    最令维多利亚兴奋不已的是她对德意志——阿尔伯特故国——的访问。对此阿尔伯特也显得特别的激动。他对自己美丽国度的滔滔不绝的赞颂令维多利亚陶醉不已,她受着她的丈夫的感染,她感到这的确是一个迷人的国家。她到处都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阿尔伯特的亲戚们来了,一个个友好和善,文雅典正,一群群农家孩子穿上他们最好的衣服向她献出美丽的花束;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四周的风光又是那样的绮丽,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夜晚总是那么的宁静,甚至还隐约可闻远方的鸡鸣狗吠声,这是一个与英国迥然不同的国家,没有任何虚浮与夸饰,只有淳朴、勤俭、实在。这一次访问在女王心中留下了极其难忘的印象,她对阿尔伯特的出生之地有了直观的印象,她由此更能理解她的阿尔伯特的一切思想与行为。一回到英国,她立即给利奥波德王写了一封信,表示了对阿尔伯特的故乡的一往情深,她说:“对于我们可爱的德意志,我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感,对此我在罗塞努(阿尔伯特的出生地)感受尤切,它是某种打动着我,叩动着我的心灵,令我不禁想落泪的东西。在别处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像在那里所感到的那种深沉的欢乐与宁静。恐怕我是太爱它了!”

    其实,一切都很明显,与其说维多利亚是被阿尔伯特的故乡所迷住了,倒不如说她是被阿尔伯特本人所彻底征服了。在她给利奥波德的另一封信中她干脆毫不掩饰自己的这份喜悦:

    哦!我最亲爱的舅舅,我想您一定知道我是多么快乐、多么幸运、多么骄傲,拥有了我丈夫这样一位完人……

    有一次,她偶尔打开一册旧时的日记,她看到这样一句——“说到‘君主的信任’,上帝知道!从来没有哪位大臣,哪个朋友像这位确实非凡的梅尔本勋爵那样,得到过我的信任!”这使她想起往昔那些幼稚而愚蠢的岁月,她的内心痛恨不已,她抓起一枝笔在旁边密密麻麻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重读此语,我禁不住要说当时我的快乐是多么的矫情,而如今我从敬爱的丈夫那里得到了真正而充实的快乐是多么地幸运,任何政治或世间的挫折都无法改变这种幸福。当初本来也不会耽搁得那么久,因为梅尔本勋爵毕竟是一位仁慈而卓越之人,对我又是那么的好,但我的快乐只有在交际场上方能得到,生活只是建筑在那种肤浅的消遣之上,当时我竟以为这就是快乐!感谢上帝!为自己也为别人,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