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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红玉(一)(2/2)

花香水浒-太平庸作者:花香水浒-太平庸 2017-02-14 14:51
也未必如此。

    转过身看时:不过一个俊俏的女子,一袭红衣鲜艳异常,手中却拿着个精致的酒壶。原来以为是扈三娘就坏了,一定会告到宋江那里,传出去有些丢脸。仔细看着却并不认识此女,一定是那个头领的家眷,夜里来此也是同一目的,既然大家志趣相同,鲁智深也不害怕了。

    鲁智深摇摇头笑道:“还说我偷酒喝,你深夜来此又是为何?还不是给老公偷酒喝,大家彼此彼此,各喝各的如何?”

    红衣女脸色微红‘啐’道:“好个不正经的贼秃,偷酒喝也就罢了,嘴中还不干不净,瞧你倒像是花和尚。”鲁智深闻言一呆,仔细看着那女子,大手拍拍后脑,道:“你怎知我的名号,洒家可不认得你,”又揉揉双目:“你难道是赵员外的外宅不成?”

    红衣女脸色一寒,冷冷道:“我怎会识得你,不要胡说八道,快快滚罢,若不然我喊起大家,只怕要你好看!梁山没有一个好人,还说什么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不许贪酒色,却原来只是喊喊号子做给人看的,我那可儿姐姐也因无缘无故被赶下山,才遭杀害。”说到可儿,这红衣女的声音有些哽咽,“可儿只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却不信,想这里是处太平地方,我便劝可儿先留在这里,不曾想却是我害了她。”索性蹲下来呜呜哭将起来,鲁智深大是窘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知出何言安慰,急的拍拍脑门,骤然想起武松,叹息道:“我那武兄弟因怀疑是董平下的手,上门去理论,斩掉董平家将的一只手,也被发配到青龙山去了,洒家同你一般难受,那里也找不到酒来浇愁,可巧发现这里。”以求博得同感。

    红衣女闻言一愣,看着鲁智深道:“原来你就是人称花和尚的鲁智深么?”鲁智深点点头,红衣女毫不感激道:“武松干吗不一刀斩了董平的狗头,此事定是他干的。这般婆婆妈妈,上次武松大闹女寨,可是凶的很呢,见了什么董平就手软了么!被发配也是活该!”

    一番话说的鲁智深目瞪口呆,红衣女说过气话,心里痛快些,见鲁智深尴尬的站在那里,用手擦掉眼角的泪水,语气转的平缓些道:“干吗还站在这里,难道等上菜不成,快些走罢!有种明日白天光明正大的来喝。”

    鲁智深恋恋不舍道:“这酒坊又不是你家的!”看着红衣女手中的酒壶,嘿嘿笑道:“这半夜三更你也来此偷酒,未必就是光明正大的事。”

    红衣女闻言笑道:“好个花和尚,这酒坊正是我开的,这‘玉泉春’也是我酿的,至于深夜打酒吗,此间人人都知我嗜酒如命,谁会管来?”鲁智深愈听愈奇,双目越发瞪大,不信道:“女娃儿不要骗人,开酒坊或许可以,若会酿酒,又嗜酒如命谁人相信,这等佳酿,不要说喝,只怕你到近前闻一口也会醉倒,就只胡吹大气。”

    红衣女大怒,走到另一樽酒桶旁边,掀开盖板,用酒壶盛满一壶,仰口一气喝下,面色不改,放下酒壶,瞪视着鲁智深。鲁智深可有些目瞪口呆了,疑惑道:“你那桶莫不是水,只能骗骗三岁孩童罢了。”红衣女怒道:“你来尝尝看,是水是酒?”鲁智深慢慢走近,红衣女忽道:“且慢!你已将第一桶糟蹋了,你喝的那桶最劣,这桶的醇度最佳,怎能还想祸害这桶。”鲁智深已闻到这桶酒香远胜自己先头喝的那桶,心中大呼后悔,知道红衣女未骗自己,只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只要此女不追究,日后再来还怕喝不到佳酿。

    故意道:“你既不敢让俺饮用,分明是泉水,却百般找借口推托。”红衣女果然中计,急道:“你既这般馋酒,这等酒香总闻的出来罢,泉水怎会有凛冽芬芳之气。你这劣等酒徒可白白糟蹋了本姑娘的美酒,快快去吧,既为出家人,还怎能如此贪杯好…”脸色一红下个‘色’字未吐出口。

    鲁智深来气道:“这酒香洒家三里外就闻到,若不然怎会深夜来此,洒家大碗饮酒时,只怕你还未出生哩?”红衣女啐道:“好没正经,你却说说此酒有何特色?”鲁智深道:“此酒口感纯正,并无杂味,可见水质极佳,应该是采用雁台顶蒙春泉水酿制,但是醇度和厚重稍显不够…”挠挠头笑道:“方才喝的急些,并未仔细品尝,可否让洒家再尝尝看?”红衣女听得入神,用酒壶又小心盛了半壶,递给鲁智深,鲁智深接过,喝了小半口,在口中反复过了几次,方才咽下。赞道:“这桶酒与第一桶又有不同,厚度上去了,但是醇度还是差些,酿酒如同练武,需要专心致志,不可三心二意。可能酿酒人有时心神不定,火候出锅时辰把握不准,醇度不够。第一桶酒中尚有淡淡的核桃树的苦味,需要慢饮才能品的出来,恐怕是烧火用柴炭中杂有核桃木,选用木炭和柴火需要单一,最好是松木,其次是槐木,若采用果树类,需要五年以上,其中又以梨树最佳,再采摘四月新开的梨花瓣入酒,封缸埋入地下,过了一冬,待第二年梨花盛开时节饮用,果真是满室梨花香气,一室皆春,那种凛冽甘香,想起来就禁不住流口水。”

    红衣女听得目驰神往,幽幽道:“他若有你一半对酒的喜好,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长长叹息一声,蹲坐在酒桶旁的小凳上默默不语。

    鲁智深愤愤不平道:“何人敢瞧不起姑娘酿的酒,不妨告诉洒家,我一禅杖打的他魂飞魄散,把他揪来这里给你赔不是。”

    红衣女猛然站起,怒道:“你梁山好汉只会喊打喊杀,真是无聊之至。”鲁智深原本想讨好对方,却撞上个大钉子,又不知该女因何忽而高兴,忽而发怒,只好讪讪不置一词,想要走,又想要带些酒回去,这女寨究竟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正苦苦思索如何向对方开口。